韩风晓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再次问道:“还要打吗?”
他这是再问这只三个脑袋的畜生,更是在问那个长脸汉子。
韩风晓当然可以问也不问,直接杀掉这条三头犬。只要他在加大重量,这头畜生就会被自身的体重压垮,就连心脏都没有了跳动的力气。
可是他不会这样做。
胜负从来不在拳头,而是在人心。真正的英雄亦不会因为一己的胜败来决定敌人的死活。打赢了架也不能不讲理啊!
只因为拳头硬,刀子快,便要凭着心性胡乱杀伐,这是山上的盗匪所为。无论行善还是作恶,神都是看得见的!
这是父亲说的。
只不过,那时候父亲没有死。
神尊也没有陨落……
“不打了!不打了!格老子服了!”长脸汉子摆着手说道。
他现在真的心虚了,面对绝对的强敌,不认输又能如何?伸长脖子等着人家来打杀吗?
韩风晓点头道:“不打了,咱们就好好谈谈。”
他有点无奈,这本该是动手前做的事。可是当下世道,人们喜欢更用拳头来讲理,拳头硬的便是道理。拳头讲不通时,才愿意听听对方怎么说。可是那个时候,无论对方说的对错与否,都只会点头认错了。
韩风晓对手下那条呼吸越来越沉的三头犬说道:“现在我放了你,你给我老实点。再敢放肆,我就让你变成狗肉火锅!”
那条畜生很通人性,极力的呜咽一声。
韩风晓收回神遗之力,不过手并没移开。
三头犬全然失了斗志,身上没了负担,便老老实实的恢复了原样。夹着尾巴爬到一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并未做那反咬一口的小人行径。
有时候,还真是人不如狗……
韩风晓转脸看向长脸汉子,简单问道,“你为何要找我麻烦?”
长脸汉子倒是有骨气,即便已经认输,还是理直气壮的骂道:“格老子!你打了老子弟兄,老子来找你报仇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韩风晓想了想,还真蛮有道理的。便又问,“那你问过原因吗?”
长脸汉子擦了擦嘴边的血迹,认真的说道:“当然!老子又不是那种不讲理的浑人。如果不是你欺人在先,老子才不会管呢!”
韩风晓点点头,再问道:“他们怎么说?”
长脸汉子指着瘸了腿的高大汉子说:“他和刘做人遇到比赚大钱的好买卖,你小子看着眼红,便伤了他们,劫了生意。”
长脸汉子并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这种事时有发生,他也帮着出过几次头,不过只有这次碰了钉子,也只有这次最奇怪。尽管少年胜了,却也没提出什么要求,只是问些毫无意义的“小事”。
韩风晓有些气恼的说道:“你们就是这样做买卖的吗?偷抢人家的女童,然后卖给高氏原欺辱。赚这样的钱,就不会觉得烫手吗?”
长脸汉子一脸错愕的问道:“什么?我们做的买卖就是拐卖人家孩子吗?”
他不是在问韩风晓,而是看向身后的一帮子残兵败将。
“那个……不是卖……帮协政官大人找些婢芽儿……”瘸腿的高大汉子越说越没底气,他知道长脸汉子的脾气,所以才没敢跟他讲实话。眼下这种情况,不说实话也不行了。
“婢芽!你他娘的也好意思说出口!格老子的!你是真不知道那个高氏原会对那些女娃做什么吗?做这种买卖就不怕把家里祖宗气活喽!竟然还让老子替你出头!之前那几次也是这么回事吧!你们说的抢生意就是和别人抢女娃喽!”
长脸汉子越说越气,“以后老子不管你们了!你们愿意去哪混就去哪混吧!要是敢在这附近被老子看到,老子就放风牙出来磨牙。大家都是苦日子过来的。被人欺负打的半死的时候都忘了吗?现在有本事了,就去祸害别人了!”
长脸汉子一脸怒气,转头看向少年,竟然有些语塞。最后重重叹息一声,“这么说,他们今天是要抓你身后那个女娃娃了?”
韩风晓点点头。
长脸汉子嘴唇颤抖一下。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韩风晓摆了摆手,有些话心里明了就算了结,没必要都说出来。
其实他还是蛮佩服长脸汉子的。有血气,满嘴是血,牙都掉了,却不曾退让半步。就算败了,也愿意梗着脖子讲真心话。
如此憨直人,定然不会做那种拐卖女娃的勾当,多半是被人糊弄了。在冰河铁牢时,少年就时常如此,害他的往往都是常袁和何不惧那两个王八蛋。
讲明了事情,韩风晓便朝莎冬儿招手道:“完事了。我们回家!”
不料,黑袍小姑娘竟是冷笑一声,阴恻恻的说道:“你还想回家?没那么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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