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此刻被抓着,早已经惊恐万状,哪里还顾得上红袖。
他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会两首腐儒酸诗的读书人罢了。
木笙歌撑着脑袋,歪在木头窗沿上:
“李公子,此乃木府家事,还是莫要插手为好。至于你我的婚事,父亲大人自会与你言明。”
李家没落,当年盛时,李木二家缔结两姓之好。可他如今没落了,自然不能赔了嫡女进去。
木荣房向来注重面子,不愿做那言而无信之人。理所应当,她一个庶出的女儿便是最好的选择了。
“不,这不关在下的事。都是她,都是这个贱人勾.引于我!”
李公子扯开红袖,将她一把推开。跪在雪地上急急行至马车下。
他不能失了这门亲事。否则,便又要过上那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贫苦生活。
“李郎!你,我已怀上了你的骨肉啊!”
红袖泪眼婆娑!
这便是她付出一切托付一生之人啊!
“什么骨肉,谁知道是谁的。更何况。奔者为妾。妾者,买卖也。”
李公子甩开红袖,努力撇清干系说道。
“带走罢。”
木笙歌轻叹一声。
世间多薄情!唯有自己才最值得爱!何故将那感情寄托在虚无缥缈的爱情上。
“不,不,我不能回去,不能回去。我还年轻,我还不想死——”
红袖连连后退,乘着众人放松警惕之际,竟再一次逃跑。
可寒雪深山,她能逃到哪里去呢?
红袖慌不择路中,险些叫一驾飞驰的马车撞到。
眼见追赶之人将要追上。一不做二不休,死死抓住这驾陌生的马车。
红袖泪眼婆娑,看上去有几分楚楚可人:
“爷,救救我!求您救救奴婢罢!您让奴婢做什么都行,做什么都可以,求您,救救奴罢!”
“爷,这——?”
赶马的车夫一脸蒙蔽的,请示车内的主子。
木笙歌:“此乃家事,公子还是莫要管的好!”
木笙歌扶着绿游,从马车内走下来。
披了一件绯红色金银缂丝的面衣。
帽檐是一圈长兔子毛,将她一张小脸裹得严严实实的。便是两只明亮的眼睛也叫兔子毛给模糊挡住,叫人看不清。
“既是姑娘家事,却不应当多管。”
马车内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子声音:
“只是你家奴婢脏了我的马车,可如何算?”
红袖的血迹,清晰的印刻在那公子的马车轱辘上。
木笙歌手上捧着精致的双鱼咬珠黄铜手捂慢慢悠悠踱步至那人马车前,看了一眼车轱辘上的血迹,她最是讨厌血腥了。
轻声唤了一句:
“绿游。”
绿游最是明白木笙歌心意,从怀中取出二百两银子。
这些银钱足够买上几个马车了。
木笙歌略颔首,低身做了一礼:“婢女脏了公子的马车,实属意外,还望公子莫怪?”
“姑娘。”
那公子似乎低低笑了一声。风声有些大,木笙歌并未听得清楚。
随后那公子便吩咐比之三人还要壮硕许多的车夫先走一步。
真是一对怪主仆。
红袖呆呆望着远去的马车,似是已经望见了下场,却是再也哭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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