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言是由齐老搀着进殿来的,戏子阿岱则走在后头,三人纷纷向她行礼。
宋珥瑶暂时还不知道这位齐老是个什么来头,看上去他又不是个太监,气势上也更不像是个下人,但为何总给人种一直都是他在服侍着他家公子的感觉呢?
回头她得派人去好好查查这位的底细。
只见齐老望着自己的眼神很是怪异。
也是,顾云言是看不见的,但齐老的眼睛还是正常的。
他十有**是见着方才她叫人撤下去的那些吃食了,觉得惊讶,觉得不可思议吧?
罢了,反正这宫里的人都知道她吃那些玩意儿,这点她想洗怕是都洗不脱了。
误会就误会,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也好叫他们见识见识她长公主的威严,日后不敢在她头上撒野。
而后,她有些轻佻的将目光移向一旁的顾云言。
只要一想到自己穿越过来也有他的一份“功劳”在里边,她就牙痒痒。
“本宫想问问顾公子,见了本宫为何不跪?就连我朝正一品的左相何大人见了本宫都得礼让三分。至于你,既来了我们东晖国,不会还当自己是太子吧?阶下囚而已,可别想着能给本宫上了天。”
她是故意提起何大人的,因为给她背锅的对象,就是何大人,所以她先给顾云言提个影子在前边。
而后边这几句话,亦是有意才讲的。
日后他要是真的需同她那几个性子顽劣一身臭毛病的皇兄上课的话,这样的言论,只是区区皮毛而已。
他们的嘴,可比这要毒上几倍不止呢。
虽然之前已经见识过了他的底线并不高,但保不齐他只是那时候第一次来不敢造次而强忍着的呢?
她还想再探探他的底,看他究竟是一时兴起还是一贯如此。
若是连这都忍不了,那她恐怕还是得想办法让他不去国子监的好,省得给她找麻烦。
顾云言的眉峰微微动了动,面容依旧淡泊如水:“罪臣自认为罪臣对公主亦是礼让十分的,
“罪臣既来了贵国,自是清楚自己的身份,公主说的对,顾某不过是一阶下囚,万不敢造次。
“且罪臣在西月从小受到的教导就是只跪天地、跪父母,恕罪臣一时无法改掉这种陋习,望公主谅解。”
其实他俯首作揖时,只低头却不弯腰一副清高的模样,也挺欠揍的,
但也还好,他还挺会说话的,可以抵消。
“行,本宫谅你也不敢造次,饶你这回。但你可记住了,你在本宫手上呢,不过一件玩物,本宫要多少有多少。
“别以为不用下跪是什么特权,本宫不过就是看你容貌生得俊俏,供给本宫做观赏也是好的,可别想太多。
“虽然一个漂亮的花瓶碎了本宫亦是会怜惜,但花瓶还可以再找更美的,小狸猫,你说是不是?”说着她还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粲然一笑。
玩物?观赏?花瓶?
齐老的拳头都硬了。
居然当着他们的面一次又一次的如此作评公子,还一次比一次肆意,简直是太过分了!
可顾云言还是只轻轻应了句“是”,让齐老不好再发言。
在公子面前,齐老实在是自愧不如,想起自己刚来时还一直提醒着公子不要在意,要忍。
现在看来,倒是自己还没一个年轻人沉稳了。
但他也是真的心疼,他们公子从出生起就背负了很多。
如今看到他在一个女子面前都要如此低声下气的模样,他真的很想替他出头。
可惜不能。
他不能拖累了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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