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言从议政殿内出来后都已经快到申时了,他的表情还是一如方才进去时的那样泰然自若。
然而跟在他身边的老者却愁眉不展。
把他赐予长公主也是太后的意思。
并且,他们讲的话也十分难听,用的“赏赐”二字着实是刺痛了他的耳膜。
可作为战败国,他们都不能说半个“不”字。
一国太子被当作玩物一般赠人,这份屈辱可不仅仅是针对于他们公子,更是打他们西月皇帝的脸面。
囚于公主殿内,无异于是阻断了他们与外界的来往,怕他们学卧薪尝胆那招,在东晖纵横捭阖暗中勾结势力,以攻其心脉。
再加之进宫之前的遭遇的刺杀,更令他觉得这刺杀怕就是他们东晖国朝廷故意弄出来侮辱他们的,贼喊捉贼!
“公子先不必担忧,离公子行冠礼归期还有三年,三年,足够我们未雨绸缪,不急这一时半刻。”
“嗯。”
“东晖皇帝与这长公主都并非东晖太后亲生,但他们却是同一血脉,因此这位长公主极其受皇帝偏爱,在宫中地位也是极高。依老夫之见,跟着她未尝也不是件好事,只是,要看公子愿不愿意加以利用了。”
“嗯。”
他还是只淡淡的应了声,齐老也摸不准他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到底听懂了他的意思没...
经专门的宫人带路,他们刚踏进瑶华宫,就听见那位长公主盈盈的笑声,不知是在对谁说:“小狸猫,你上去这戏台子,给本宫唱两曲儿,如何?”
朦朦胧胧的光影中,他只能略微看到一些轮廓,但完全看不清任何人的脸。
“长公主殿下这是何意?!”只听得身旁的齐老抑住怒火的问道。
“放肆,见到公主殿下还不速速跪拜行礼!”阿鸳见几人如此没规矩,不下跪就算了还胆敢对公主不敬不忍怒斥道。
唱戏、行跪礼,这便是第一个下马威。
这位老者对她的不满都写在了脸上,然而那位正主儿却毫不动容,这倒是奇了。
只见他一袭白色锦衣的身姿俊挺,傲气一身。
就算他们之间相隔甚远,但她也能看见,绣于他衣袍之间的银色龙纹时不时会浮动着光彩,犹如清晨破晓的第一缕阳光圣洁又神秘的萦绕在他周身。
剑眉之中掩着淡淡的凉意再加之他那双空洞无底的深邃眼眸,只更加显现出他应该是天生就有着某种傲骨。
他稍稍偏了偏头,目光直直就落在了她身上。
若不是经过方才午时的刺杀时刻,她很确定他目盲的话,她或许都会以为他认出了她。
宋珥瑶饶有趣味的走近他,语气轻佻:“你们的免了,本宫只叫你跪。”
公报私仇的滋味儿,简直不要太爽。
齐老听得这话,哪还能忍?巴掌都甩脸上了!他刚想替自家公子说句话,却被公子抢了先。
“公主是在说罪臣?”
他的声音沉沉的,轻缓却又有力,犹如仙鹤悠鸣,加之又有张皎洁耀目的俊脸,好不令人颤心。
“嗯,对啊,你看不见么?”她假装讶异的在他面前挥了挥手。
“恕罪臣目盲,未能及时理解公主之意。”说着,他挺了挺身子的动作如月出升,映衬得他光辉更甚。
“目盲?瞎子啊?”她尾音一扬,嗤笑出声,嘲讽之意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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