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细瘦的寒光一闪,顾恩已将手中发簪稳稳扎向精瘦之下的要害之处。那个地方她有经验,从秦晋到这人,没有失过手。
“啊——”一阵惊天动地的哀嚎声惊飞树上已然休憩的鸟儿。
精瘦者俨然已经痛得无法再有任何行动的能力,倒在地上早已没了半条命。
外地口音者见状,从包裹上拿起刀就要朝着顾恩劈过来,怒不可遏地大喊:“臭娘们,找死!”
只是,不等顾恩再次出手,甚至没等她躲开……“哐当”一声,寒刀已然落地,那人身子仿佛失去支撑,缓缓后退几步,口中念念有词:“你的毒……怎么……怎么放出来……”
话音未落,人已经倒地不起。
“毒?”精瘦者剩了半口气,捂着关键部位汨汨涌出的鲜血,满眼皆是震惊。
顾恩这才发现,那人的手上,除了某部位流出来的血,还有浓烈的绿色,红色的血与绿色的浆液遇在一起,滋滋冒着浓稠的泡,并弥漫出可怖的青烟。
如此剧烈的毒,竟然被她用发簪扎向他的时候,顺带扎破了……
这就是他们用于事后行凶的毒了吧?
“自食其毒的玩法,你二人可还满意?”顾恩冷笑着从地上站起来,音色清冷决绝,带着几分玩味。
“你……”二人尚未开口,已经相继气绝。
顾恩深呼吸一口,并未发现身子有哪里不适。
奇怪,那毒毒性之强,便是那外地口音者光是闻了闻,便四肢无力随后倒地不起,没有活过半刻,怎么她距离那毒更近,却反而没有任何异样?
毒不能侵……
夜视,翻墙,毒不能侵……
难不成数万年前她那异兽之躯的能力正在逐渐恢复?!
妈呀,她不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吗?怎么能拥有异兽的能力呢!
不行不行,这太变态了,嘤嘤嘤……
“你这手法,倒是熟稔。”
忽然,于重归寂静的夜色之中,传来一个男声。
音色清冷,音调平稳,明明带着几分戏谑,但从语气中全然听不出此意。
“谁?”顾恩抬眼,四下张望了一周,最后在晨霭亭两丈外的小亭子顶上,发现了那人的身影。
黑袍长发,黑冠金纹,身形修长,姿态挺拔。
落落出尘,清冷俊逸。
“锦王爷?”顾恩皱眉,甫一开口,还未来得及眨眼,那人已经闪至身前。
“顾小姐为大理寺解决了一桩棘手要案,可要本王替你讨个赏?”宫逐臣微微一笑,微垂的眼帘轻轻掀开,露出一双在月色下仿佛淌着月华的眸子。
顾恩早已收起方才展露的锋芒和冷厉,一开口便又成了绿茶小娇娇,轻声细语得仿佛刚才一切都是天意:“臣女不过自卫,误捅漏了那人身上的毒囊,他们自食恶果罢了。”
等等……
刚刚宫逐臣在亭子顶上说的是:你这手法,倒是熟稔。
手法熟稔?
什么手法?自然是他刚才用发簪扎下去的那个手法!
所以说,今晚约她来此处的人,确实是宫逐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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