沽醉轩楼下热闹不已,人来人往,顶楼的雅间却长期被人包断了场子,外人无法进入。
“令妹爱好宽泛,令本王眼界大开。”
说话之人身着黑色缎子长袍,衣领处露出暗色木槿花的镶边,头戴黑金发冠,腰系同色玉带,袍底有暗色金线绣成的千里河山,鞋上的金线云纹更是低调中彰显绝对的尊贵非凡。
他微微靠坐楠木椅上,头微偏,俯视着对面风月楼中唯一有动静的那个房间。
他没有笑,只是漫不经心地垂眼看着,好像在欣赏一幕表演,又好像一切景象都从未曾入过眼。
“这……”坐于对面之人俨然是被风月楼里那一隅窗内情景吓着了,“王爷莫怪,舍妹近日实在疏于管束……”
宫逐臣摆摆手,勾唇一笑,道:“是件趣事,”顿了顿,“比街边杂耍、楼中歌舞,都要有趣。”
那只抬起来轻摆两了下的手,清瘦修长,同他的脸色一般,白得有些病态。
美人捧心,愈见增妍。
极轻的咳嗽声掩于窗边,却也咳进了对面人的眉头上。
“王爷,您体内的重熙之毒,是否近日又严重了?”宫逐臣对面之人眉尾有一颗淡褐色的小痣,情绪牵动眉眼之时,那颗小痣正好是不会动的。
“无碍,尚且还能撑个两年。”宫逐臣笑言,眸色里是熏风过眼的淡然,也是不惧山雨欲来的从容。
“重门之门把守过于严密,掌门者的身份也没有半点信息,微臣已经加派人手查寻重门密道,半月内定有回音。”眉尾有痣之人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实打实的愧疚和自责。
“嗯。”宫逐臣淡淡回应,转眼似是想起什么,旋即换了个话题,“秦晋那边,可有动静?”
对方思考了片刻,轻声回答:“秦晋伤得不轻,触怒了秦侯,侯府近日一直在寻找凶手,恐怕短时日之内,不能再为辰王所用。”
“听闻凶手是一女子?”宫逐臣抬了抬眼皮,问出口来语境不明。
“是,据目击者称,是个瘦弱女子,事发后脸上、衣上都是血。想来或许是谁专门培养的刀手,否则普通瘦弱女子如此胆量,实属罕见。”
“刀手?”宫逐臣似问非问,似笑非笑,视线悠悠转至窗外,看向风月楼那窗内一隅的景象,看不出心中所想。
……
“不着急!晚晚姑娘,我们来划拳,你输一局,回答我们一个问题,你赢一局,一枚戒指归你。”顾恩特意把赢了得戒指这个条件规则放在后面,如此便最快速度打消对方对回答问题这件事的警惕,只有有金钱在眼前,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好,晚晚陪二位爷划拳!”傅晚晚醉得已经快要不省人事,口中还在念叨着:“划拳划拳……大金戒指……”
“石头剪刀布!”顾恩吆喝着,把傅晚晚的手捏成一个松松软软的拳头,自己则伸出二指比了个剪刀,然后故作难过,“第一局我输了,晚晚姑娘,这枚戒指你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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