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宾客散尽,喧闹沉寂。
谢冬春坐在梳妆台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梳开盘发。
青丝刚没过肩头,长度尚不及她过去的一半。
这征示着力量的单薄与亏缺。
“唉。”
她叹了口气。
下一秒又拍了拍脸颊。
“不行不行,这样不对。说好的当咸鱼,怎么又开始忧天愁地。”
从生到死,从死到生。
实在是这中间的切换过于无缝衔接,导致她都重生好几天了,也还是没法很好的进入状态。
视线无意掠过台子上的胸针。
谢冬春很自然地联想到那张俊美得不像话的脸。
——卓家哥哥,卓二少,卓然。
脑子里把那名字转了几圈,她突然决定道,“得回个礼。”
然后她便起身进了浴室。
佣人不在。
她赶走的。
这里的佣人跟大历不同。
这里的,业务范围大多不包括伺候沐浴更衣。
而且,年纪都太大了。
无论手脚利索度,还是伺候的贴心程度,始终是比不得那些打小就养在她身边的小丫头们的。
她想当咸鱼,得先找到更称心的佣人。
不然凡事都亲力亲为,跟当国相那会又有什么本质区别。
躺下前,谢冬春鬼使神差的把胸针拿到了床头。
侧头看一眼。
没忍住又放到了枕边。
谢冬春:……
感觉自己有那个大病。
算了,这胸针她确实合她心意,那卓然也长得确实……真好看。
不知道许配人家了没。
迷糊睡着前,谢冬春脑中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是明天找机会问爷爷要个联系方式。
……
黑暗中,有人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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