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冬春的模样是极美的。
笑时春融雪,叹惹君心怜。
无论是当初在大历当国相的时候,还是现如今成了个普通又有病的千金小姐的时候。
脸始终是那张脸。
永远美得如妖似仙。
只不过眼下这具身体,受过的伤、生过的病,太多太多,以至于皮肤虽白却略显病态,形销骨瘦仿佛风一吹就会倒。
好在如今化妆的东西特别细致,再配上些璀璨珠宝,那几分病态便能被遮盖大半。
此刻,她坐在轮椅上,一身气度镇全场。
谁还记得她是个刚捡回来的孤儿?
谁又还觉得她是个病秧子残废?
沉如深海,雅如云霭,举手投足皆是她十几二十年国相之位修炼所得。
所以即便众人视线是俯视她的,却也谁都生不出半点轻视。
她是忽流易,一朝国相。
到死都是。
孙老头:“要说还是老谢有福气啊,这小孙女,又漂亮又有气质,哪像我家那小丫头,一天到晚咋咋呼呼,跟个炮仗似的。我这辈子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她安静坐那半小时的样子。”
蒋老太:“嗯,静,稳,好。”
白老头:“嘶——小丫头,你今年多大了?谈过恋爱没?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爷爷家有个……”
夏老太:“打住、打住!老白你不讲武德啊,你家有男孩子我家没有?老蒋老孙家没有?谢丫头你听我的,别理他,老没羞。”
白老头无语:“耶?你怎么说话呢,我怎么没羞,我没羞你还跟我抢?”
谢冬春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不搭话,不接茬。
本相的姻缘凭你们也想插手安排?
呵。
信不信大历皇帝拿玉玺敲开你们狗头?
没有安平王那级别的颜,我看是都想找屁吃。
欸?等等。
谢冬春愣了一瞬。
谁?安平王?是谁?
她确定,大历国史上从未曾有过什么安平王爷。
很好看吗?
她见过?不可能,她可是过目不忘。
那她为什么会突然拿一个不存在的人做标准?
安平、安平,好耳熟……个呸!
应该是原身追过的文或剧吧,跟她的记忆还有些混乱。
罢了。
如今她就是咸鱼,老实躺平就好。
姻缘什么的,先看看,好看再说。
真要是碰上喜欢的了,她这单身两辈子的牡丹花,考虑考虑也可以收下的。
正想着,身侧谢老爷子满意的欣赏完一众老友的争宠,摇头晃脑捋了捋胡须。
谢淞河:“那不行,你们家的臭小子我知道,模样确实都还可以,但是呢,要么贪玩要么成绩差,我家春春又乖又漂亮,在学校那也是身残志坚,成绩顶好的呢。”
谢冬春:?
又骂我?
这次可是铁证如山了啊,臭老头!
原身也好,她也好,坐轮椅只是身体素质差,图方便,不是残疾。
懒跟残还是有区别的ok?
谢冬春生气。
浅翘的嘴角向下撇,神色也不再温和,甚至想站起来走两步,好好打臭老头脸一回。
这时谢守君走了过来。
他端着酒杯,向几位长辈礼貌问好,正要开口问谢老爷子,“这就是我那刚找回来的妹妹吗”,管家突然出现,打断了他。
管家:“卓家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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