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有开合,神鬼莫测,而又遵循世间铁定规则,不敢有丝毫逾越,故而是阵法便有解法。
墨良以笔代言,画之三角喻周述的偃月破鱼阵,又用外圈代表一直骑兵长驱直入,最后力破此阵的方法。
“八卦甲子,神机鬼藏!”
萧寒无端赞叹了一句,望了望大都看着他默然不语的人们,有些激动道:“这位将军所表达的,是十天干与十二地支所组合的一种变化,构融一体,容纳天地人神在内,破解此阵,只需撇开完整的局限,辨证即可得之。”
“听不懂”
蓝虎在一旁扣着脑袋,望着寨外越发靠拢来的敌军阵营,便有些急切道:“别打马虎眼了,快说怎么办吧!”
阿逸也只是听了个半懂,所谓天干地支,合有六十花甲子,便有六十种神鬼变化,而要破阵,便要找到遁甲三奇。
遁甲为元帅,三奇为乙丙丁,远观此阵,刀尖朝前若倒钩,此为阵眼之所在,却又不能正面对垒,是以需要重新绕行。
萧寒遥遥一指,将目光放在了战场上阵型最后一排的刀盾之上道:“大哥请看,最远端的地方,看似盾后兵强,在寒看来实则是虚张声势,想要使得自身看起来无有可破,实则这便是最大的破绽。”
“有点道理!我这就带人出去打爆他们!”
蓝虎顿时忍不住身形,提起他的大斧头就要上阵,墨良一把将其拉住,终是开口道:“晚了,此刻你敢出城门,等待你的便是刀刃的雷霆一击,到时候守不住城门,要么你死在城外,要么城门告破。”
“我我不知道走后门吗?”
蓝虎一脸噶然,毕竟刚才高看了墨良一眼,而且这墨良长相有些凶恶,便有些让他不知所措了起来。
阿逸心中有了些计较,却装出一副不懂就问的样子道:“那不知道,此时此刻,墨良兄还有什么办法解围呢?”
“为什么我要回答你?”
许是墨良看透了阿逸的心思,故而不摆着好脸色,轻哼一声望着只有十几丈远的敌军冷笑一声道:“再不动作,恐怕要塞不保了。”
“那你说啊倒是!”
蓝虎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上次失了东边营寨,这次他定然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要塞再一次被攻破,这会急得口水都喷出来了。
墨良冷冷地盯了蓝虎一眼,吓得这一百八十斤的胖子往后退了两步,墨良这才道:“你兄弟都这么着急了,还要来考验我吗?”
这话是对阿逸说的,萧寒站在一侧缄默不语,半晌才道:“大哥,我们让他们打进来好了,寨里狭窄复杂,一旦进入我们便有机会打破他们的阵型,到时候都不用我们动手,他们自己就破裂了。”
“天真!”
墨良嗤笑一声:“你是在说,让敌军进寨子再打?本来就是虚张声势,连三千部足都不够,还想与其决一死战不成?”
现在的问题是知道如何破阵,却又丧失了破阵的机会,唯有硬拼才有一线生机,否则四面被围困,就算外面有埋伏的上万军队也是螳臂当车,为时已晚。
众人都将目光投射在阿逸身上,墨良不由得嘲讽道:“你以为就你有良将忠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是在摆空城计,好自为之吧!”
虽然是斥责之言,但听起来却又有些忠告的意思,阿逸无心理会,寨门已经不安全了,飞箭如蝗,又有雷木硝石爆裂在恒野之下,城门发出被撞击之后的轰鸣,咚隆作响。
每一次撞门声都像是敲击在战士们的胸口之上,阿逸没算到周述敢强取豪夺寨子,外面的伏兵至少能坑掉周述上万兵马,奈何算有遗漏,将自身处于险境之中?
“大哥,我拦住他们,你们撤退便是!”
蓝虎这一次不再是询问,抄起庞大的板斧往城楼之下走去,口中骂骂咧咧想要以此来壮胆,众人望着他的背影皆是沉默不语。
忍善去通知二哥动手,直到此刻也没有回来,想必也进展得不顺利,如何能坚持到周述退兵回防呢?
萧寒抱拳道:“大哥,此处有我即可。来人,护送将军走后门赶往西水城,不得有误!”
“你觉得我会走吗?”
阿逸双目一闭,再次睁开之时韬光绝伦,金色瞳孔流转异常,霞光妖娆震撼人心,手中冥剑威鸣闪电,孤立一地,负手笔挺道:“万千大道,抵不过一场战乱,置之死地而后生,御剑杀敌最为惊艳!”
又是这幅天人之姿态,萧寒顿时傻眼不知该如何劝说,墨良冷笑连连:“匹夫之剑,斗鸡绝命,与道何关?大丈夫,当行天子剑,制以五行,论以刑德开以阴阳,持以春夏,行以秋冬!”
“小有小道,大有大谋,不论匹夫天子,论于阵前杀敌唯一,以匹夫智勇证天道终成,又有何错?”
阿逸冷眼旁观,与之对言,斗志昂扬不灭,冒着淅淅沥沥的雨水,刹那之间站到了寨门至高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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