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碗往床边一放,然后皱着一张俏脸伸到了顾寻面前,“王爷,以后能不能不要给人家喝这么苦的药,人家不喜欢嘛!”
顾寻眯着眼看她,看来这位确实是又有新想法了,真勇敢!
不过他向来不缺耐心,反正是一枚棋子罢了,早杀晚杀都一样,现在留着她还有用,倒不妨看看这个棋子又想做些什么,当个乐子看倒也赏心悦目,总归她是跳不出这方寸棋盘的。
楚回如今病着,本就娇软的声音更多了丝无力感,好似清风拂耳,三言两语自有万种风情。
她抬眸望着眼前人,小脸无辜娇媚,我见犹怜。
但她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个男人不按常理出牌,他把刚刚装药的碗放到旁边托盘上,又随手把托盘上并排放着的另一个碗拿给了她。
看着他的动作,楚回笑容凝固了。
如果她没记错,这托盘和之前装两个婢女脑袋的是同款。
这两个碗刚刚并排那么一放,就瞬间显得不安详了,尤其许是之前药装的太满洒到了托盘上,他这一换碗,托盘上的药液就吧嗒吧嗒的滴到了地上,非常拥有昨日的画面感。
昨日那两位虽死有余辜,但她这个真正的不怀好意到王府之人,难免兔死狐悲。
她保持着僵硬又妩媚的笑容,但是苍白面孔压抑着苦涩,“王爷,妾身觉得刚刚那一碗应该可以治病了!不用再喝第二碗了吧……”
她这辈子就没一口气喝过这么多的药!
话音刚落,却见顾寻一脸奇怪的看着她,“娘子可是病糊涂了?这是分明是粥啊!?”
粥……
楚回尴尬的看向碗,果然一碗煮的软烂的白粥,里面还点缀着几颗煮过的蜜饯果脯。
“为夫怕娘子饿,又怕娘子觉得药太苦,特意让人煮了这甜粥,娘子是不想喝吗?”
……
等楚回喝完粥时,顾寻已经不在王府,直到晚上就寝,楚回也没见到他的人。
非但如此,接连五天,楚回风寒都养好了,她也没能见到顾寻。
虽说几日平安无事,但这样下去终归是不利于她的计划的。父亲给她的药是要每日都喂给顾寻才会管用,但是除了新婚夜,她没有一次找到机会给他喂药。
第六日的早上,楚回很早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然后特意取来了早餐,拿着食盒亲自进入了顾寻的院子。
楚回进来之时顾寻正对着镜子整理着衣领,身边的凌衡不知正汇报些什么,待她走进,就听见了凌衡严肃的声音:“是,属下明白了。对了王爷,这次的王妃我们要不要也……”
门外拎着食盒的楚回手一哆嗦,整个人都不好了。接连几日不理她难道不是因为相信她了吗?怎么还计划着杀她呢?
不行,她现在不能送饭进去,否则就算他们原本打算留她一条命,现在也得灭口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安静的转身。
然而,手中食盒忽然碰到了门框处,里面盘子随之发出一道清脆的声音,干净利落。
“谁?”房间内传出凌衡警惕的声音,随之一道黑色身影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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