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护照号给我，我订票。】

快乐来得太快，不过当夏晗看到“护照号”这几个字的时候，她突然清醒了过来，觉得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再确认一下才好。

【黎宇先生…】

【我能给你微博发条私信，你在私信里直接回复我一下吗？】

【能。】

【黎宇先生…】

【我能看一眼你们的身份证吗？】

【哈哈哈哈哈】“Z 程宁轩”

【哈哈哈哈哈哈】“A 无敌美少女 0815”

半个小时过去，经过夏晗缜密的判断之后，她已经回到卧室准备开始收拾行李了。她打开衣柜，拨着挂在里面的衣服，琢磨了一下，刨去充电宝这些零碎的东西之外，她需要带一件秋衣，一件上衣，一条裤子，化妆包，洗漱包，内衣包和帽子。夏晗把衣服整齐地摆进行李箱，结果却发现行李箱只用了一半，一抬起来行李箱就能明显感受到里面东西的位移。

“还是就背个双肩包吧。”

夏晗又把东西一个个拿了出来，把它们都塞到了双肩包里。她试着背了一下装得鼓鼓的双肩包，在穿衣镜前，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去逃荒的一样，所以她就又拿出了化妆包和洗漱包，把它们放到了随身背着的斜挎帆布包里。

东西都已经整理完毕，夏晗在桌子前面坐了一会儿，又起身从包里把化妆包拿了出来，拿起里面一个个瓶瓶罐罐，仔细地查看起了化妆品的容量，确保它们每个都在100ml以内。

“国外管这个吗？算了，反正都是五十毫升。”

刚把化妆品重新装回包里，夏晗的手机就开始不停地震动，按开一看是“马尼洛夫”打了一个语音过来。

“嗯。”

“在干嘛？”

“收拾行李呀。”

“你六号出去，这么早收拾行李啊。”

“我明儿去趟彼得堡。”

“啊，彼得堡？你怎么不提前和我说啊，是不是我不问你你就不和我说？”刘启鸣的语气中充满着埋怨，还……似乎带着一点扭捏。

“我给你发微信了啊，”夏晗看了眼手机，“一小时之前。”

“那……那你都没想过和我打个视频说？”

“我刚收拾完东西。”

“好，你真忙。”

说完刘启鸣就挂了电话，夏晗皱了一下眉，赶忙给他打了回去，却被对方直接挂断，夏晗等了一会儿，又打了回去还是被他直接挂断。出国这三个月以来，夏晗已经习惯了刘启鸣这样的操作，所以她耐心地打了四五次，直到刘启鸣终于接了电话。还是熟悉的有些不情愿的语气，他的声音也像是从鼻腔发出来的一样。

“干嘛？”

“你在干嘛啊？”

“打台球。”

“哦哦，对不起啊。”

还是耳熟的质问：“对不起什么？”

“没主动找你。”

“现在知道了？”

“知道了，你好好玩儿吧。”

夏晗觉得过意不去，她知道自己不喜欢在手机上聊天的这个习惯有多么不适合异国恋，但她还是不喜欢把自己和别人束缚在一个小方框里。所以每天都是刘启鸣一次次打过来电话，抱怨着夏晗的冷漠。夏晗本想和刘启鸣再多聊两句，说说突然要去彼得堡的原因，结果电话那头充斥着台球撞击的声音和吵闹的背景音乐，还有男孩子们的叫喊声和起哄声，她想了想，还是决定挂断电话。

夏晗回到卧室，整个宿舍除了门外偶尔有人路过的声响再无别的声音。她打开音乐软件，选了一个“白噪音”歌单，按下了随机播放键。随后她拿起了床头的电子书，来到了桌前。窗外是一片片的积雪，宿舍楼对面的那片树林也早已没了生机，那些干枯的树枝不知道被连日的大学压断了多少。而夏晗手中读的这部《战争与和平》，是托尔斯泰的著作，每位老师都说它是本好书，可是夏晗五年来拿起又放下，从来也没有真正看完它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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