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谨拿了个干净的碗,倒了碗鸡汤出来,剩下的交给惠红,“劳烦红婶将这些分给两床的同志。”
“好,”惠红是个干瘦利落的妇人,也很有眼色,什么都不问不说,也不表现出小家子气,接过砂锅就去做事。
病房里没有再安排病人进来,只有他们三家,老两口和汉子连连拒绝,不能要。
这个年成,有口吃的就烧高香了,哪还敢要肉。汉子的媳妇却是看得眼热,眼睛黏在砂锅上拔都拔不下来。听到自家男人拒绝,失望不已。
惠红不管他们怎么拒绝,只是笑着把鸡肉和鸡汤,一家一半留下了,自己回到了师墨床边。
严谨把凉好的粥和鸡汤放好,对师墨轻声道,“我跟振国出去说点事,让红婶喂你吃,粥是鱼肉粥,骨头挑得很干净,放心吃,鸡汤也要喝,油都撇了,大山子就守在门口,我很快就会回来,别害怕。”
师墨眨眼,表示知道了。
严谨笑笑,又看向惠红,“劳烦红婶了,我媳妇……”严谨还是第一次在师墨清醒的时候这么喊,有那么点忐忑和害羞,没敢看师墨的反应,顿了顿道,“身子不好,没办法咀嚼,只能一小口一小口的喂流食,红婶喂仔细些,别呛着。我姓严,红婶可以叫我严同志,我媳妇姓师。”
惠红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疼媳妇的汉子,笑着点头,“严同志放心,我会照顾好师同志的。”
严谨又看了一眼师墨,确认她不会害怕,才和谭振国离开。
师墨将男人的反应全都看在眼里,好笑不已,心口暖洋洋的。
大山子凑过来,笑道,“嫂子,我到门口守着,您有事就让红婶叫我。”
师墨眨眨眼。
大山子离开,红婶就在师墨旁边坐下,端起鸡汤喂她,“温度刚刚好,严同志很细心,师同志,多喝点。”
师墨眨眨眼,任由惠红轻轻撬开她嘴,给她灌鸡汤。
好在味觉没丧失,鸡汤很好喝,和修仙界里的吃食味道完全不同。
分给病房里两家的鸡汤,都知道退不回去,老两口满心感激的分吃了。
汉子收得沉重,这么好的东西,他还不起。却也没办法,让妇人吃了。
妇人收得倒是心安理得,不说她男人的伤是因为狐狸精受的,就是看这一家子不缺这点吃的,给他们再多,自己都能收。不过,她馋得直咽口水也没吃,都喂给了男人。
要说这人,还真是定义不了他到底是好是坏。
医院门口,天幕漆黑如墨,虫鸣鸟叫和嗡嗡嗡惹人厌烦的蚊子给黑夜增添了点生气。
谭振国摸出烟,递了一根给严谨,严谨摇头。师墨身体不好,烟味影响她健康。
谭振国笑着收了回来,“谨哥真的变了,不过,挺好。”以前的严谨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什么都冲在前头,不怕死不怕累,更没有在意的人和事,把自己的身体往死里糟践,他们看着就心疼。
自从遇见嫂子,一切都变了,开始是突来的好心,渐渐的是责任,如今来看,怕是爱进了骨子里。
也好,这样,他才能把自己当个人。
严谨没接他的话,淡声道,“张家有一处秘密的房屋,在张奇峰老丈人家的儿媳妇娘家弟弟名下,做得很隐蔽,里面有他们这些年搜刮的财物,还有一份人员名单,得到这些,足够你将整个张系一派拉下水,再也爬不起来。”
谭振国吐了口烟圈,“还是谨哥旺我,每次都能有好事,张奇峰这孙子,我早就想弄他了,奈何一直没抓到致命的把柄,放心,这次我保证让他死得死死的。还有他背后的人,一个也别想逃,联防队就是一窝让人恶心的臭老鼠,是时候清理了,咱们这禺山县,不能一直臭下去。”
严谨没有过多的反应,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你自己当心,张家的狗多,谁知道躲在什么地方,别漏了。这回,你们局里也好好清理清理。正局的年纪大了,不管事,你这个副局就要好好干。”
谭振国顶顶腮帮,鹰眸里是看到猎物的兴奋,“是啊,正局年纪大了,到了该退休的时候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严谨担心师墨,回了病房,谭振国直接离开安排事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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