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两年了,石碑的墨迹是否已被冲刷干净。
两年了,她亦从未回去看过他一眼。
“哥哥,你为何不怪我呢。怪我这么久,都没去给您带去一朵北国的玫瑰。我记得,你何其想我变成那样…”
女人在心里想着,两行清泪潸然落下。
元元拎着包袱,笑着追她。这是她生平以来,第一次出宫。因为身为奴籍,自小在宫中被生下来后,便从未见过宫外的繁华。
她好奇的东瞅瞅西看看,看去分外高兴。
忽地,不知为何,满城烟花纷飞。照明夜空。街的行人纷纷驻足观看,安犀和元元也不由得被这场面惊住。
届时,一众人马自城外涌入街道,浩浩汤汤的奔她们而来。
安犀瞬间意识到什么,拉着元元就跑了起来。
“快跑!”
两个人携手跑着,可是又怎么逃得过马儿的速度。马英姿飒爽的俊美男人追两人,在她们面前停下停马,抽出配剑:“请太后,随我们走一趟。”
安犀意识到他不是来抓他们回宫的,心中不禁疑惑。看着面前一身玄衣的男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你是谁?”
她下意识的后退,打算掉头而跑。可发现身后被大批护卫围住后,才惊觉退无可退。
“太后无需知道。”简阳态度敷衍冷漠的开口,随后看向一旁的手下吩咐道:“带回去。”
就这样,安犀和元元被五花大绑的带回了皇宫。
此事,皇宫内外已经被西国的军队围了个水泄不通。御林军虽然有一战之力,可被围在宫中,只能被迫守卫。
而听候调遣的苏国大军皆是由大将军发号施令,不知为何,那大将军反倒里应外合的跟着西国围住了皇宫。
少年星眉剑目,脸多是肃杀之意。他平常一贯不染一尘的白衣,此刻沾满了血花。仿若一朵朵妖冶的曼珠沙华开在那雪中。如花似梦,美艳却又令人窒息。
他拎着滴血的剑,一步步走近御殿,看着瑟瑟发抖的宫人门,将他们赶了出去。
随后将剑指向床虚弱的男人,“拟退位书,饶你不死。”
云千笑了笑,脸色苍白,看去中毒不浅。他轻轻咳嗽了两声,支撑着站了起来,宽松的明黄色睡袍露出大片结实精致的胸膛,头发散落未挽起,比平常君王那副冰冷威严的打扮,显得几分随意儒和。当然,也更显得温润。
许行冷着眸子,剑始终指在他面前。见他走到桌前倒了杯茶一饮而下后,再次冰冷重复:“退位。我再说一次。”
“能否让朕,问你几个问题。”云千看着面前朔漠冰冷的男人笑着询问。
许行没答,他倒也不在意。只是有些体力不支的坐到桌子前,再次饮了一杯茶:“你不答,朕便当你默认了。”
“朕曾听闻,长乐是先皇与江南乐人风流一夜所生。其实,那江南乐人便是你母亲罢。而你,是和长乐一胎所生。”
“你当初进了凤禧宫,也是因为察觉出朕对太后情深,想利用她给朕下毒罢。”
“不过,朕很好奇两个问题。为何周将军会为你所用,又为何,你要夺这天下。”
云千说完,望着面前的男人,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唇角。
许行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着:“少时游历天下,看遍百姓苦。而你们高枕而卧,安知天下苦。正是有云霄那种风流好色的暴君,天下才有了这般处境。”
“祖父曾与先皇面前救下过周将军一命,当时他年少气盛立下军令状,战败本应一死,可父亲却一首曲子化干戈为玉帛,救了他。”许行补充着云千问的另一个问题,眉头自始至终深锁着。
云千听他说罢,轻笑一声:“呵,你自以为君王是忧天下人之忧,乐天下人之乐。却不知有句话叫做,所到之处皆由纰漏。朕如今,能看到这国都中其乐融融,百姓安居乐业。”
“可那极北处还有茹毛饮血的贫瘠之人,边疆以外还有饱受风沙摧残衣不蔽体的可怜之人。人不自救,何以得救?国君不是神,不能普渡众生。阖国下,千千万人口,朕何以人人救得?”
许行看见男人这副模样,一时间将剑逼近了几分。他冷声开口:“你所以为的满城繁华,却不知有人朱门肉臭,有人食子路冻骨。”
云千摇了摇头,“便是你如今得了天下,要想人人安乐,也绝非易事。便是今后千年,万年,也不见得会有君王如此。”
“那我…便是千古一人。”朦胧的灯火映照出白衣少年脸的坚毅,他看着面前的男人,脸浮现出几丝淡漠以外的豪气。不似先前那般柔弱书生气,反倒真像是一名久经沙场的将人。
云千仍旧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他笑着拿起茶盏抿了一口,目光里多有看好之意。
“如此胸怀天下,倒有皇家儿女之风。不过这皇位,朕不能给你。否则,朕这个国君,无颜面对先祖和历代皇帝。”
正当两人胶着的时候,殿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声音。随后身着素衣的女人被捆着手推进了殿内,简阳站在她身边,拿着配剑指向她的脖子。而她被堵着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眸中含泪的呜呜个不停。
看向许行时,美眸里满是失望心痛的神色。许行脸浮现出几丝动容,别过头不敢去看她。
“太后…”云千瞧见她一下子变了脸色,自己明明找了暗卫照看她,怎么如今…
他关心的就要走前,起身时因为毒意发作,心脏一阵绞痛。
简阳看出他的疑惑,冷声道:“早在几日前,暗卫就已经被处理掉了。”
“这皇位,你让还是不让?”一身黑衣的男人开口,替许行问出了问题。
云千低下眸子,苦苦思量,没有做出答复间,简阳将手中的长剑往女人脖颈逼近了几分。锋利的剑划破女人地脖颈,鲜红的血滑落。
云千见状,皱起了眉头连忙制止:“好,你先把剑放下,如你们所愿便是。”
简阳收回剑,安犀有些伤心欲绝的瘫坐在地,眼中泪水止不住的滑落。她看着那个男人,那个她曾深信不疑的男人。
为了权利,亲自用她的命做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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