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不来?”
两鬓斑白的老人不时的瞥向花鼓的方向,见面迟迟没有出现那抹俏影后,又一次捉急的叹了声气。
云千见父皇如此,有些不敢相信的皱了皱眉。虽说那女子见身姿确是芳华,可堂堂坐拥三千佳丽的国君,怎么如今竟被一个遮着容颜的女人迷的神魂颠倒。
待那女人待会前来,他倒要好好看看,是否那面帘之下的娇颜足以与这舞姿相媲美。
女人一身青纱,不染纤尘的从侧边的过道里缓缓走近。几缕青丝微挽,额前坠着一颗水滴状的珍珠,别着几只精致却不奢华的簪子。
此刻打扮的与刚刚那身妩媚的舞衣完全不同,濯清涟而不妖,矜贵美艳的有些生人勿近那般。
正当云霄和云千父子俩看的入神时,女人已经走近,清冷又有些敷衍的福了福身子:“安犀见过几位贵客。”
父子俩回过神来,看着面前冷艳的女人再一次愣神,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气氛正尴尬时,掌柜的凑了来,笑着介绍:“这是我们极乐居的头牌舞姬,也是鄙人得妹妹,叫安犀。”
“安犀?”云霄喃喃重复,随后望着安犀开怀大笑:“那便是心有灵犀了?”
老人看去似乎是很开心很激动,举起酒盏对着安犀微微示意,“好,好名字。好一个佳人心有灵犀。”
感慨过后,将酒一饮而下。
云千望着面前神色淡漠的女人,一时间竟也不知为什么心脏漏了半拍那般。
不是未曾见过此等绝色,而是那种美不迎合不随意,仿若勾人心魄。
都说帝王无情,可如今…倾城绝色之下,帝王难免折腰为其一笑。
安犀实在不喜欢这种在客人面前卖笑的模样,没说几句便回房间了。
掌柜的知道自己妹妹的脾气,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在云霄云千面前低三下四的说着招待不周,了好酒以表歉意,随后进了安犀的闺房安慰一脸阴郁的妹妹。
安犀正坐在铜镜前拆着头饰,看到身后有人推门进来,直接理都不理。
掌柜的见状,忙赔笑脸。走到自家妹子前,讨好的给她揉着肩膀。
“小祖宗,不就多问了你几句吗?你干嘛甩脸色走人啊。”
“我甩脸色了吗?”女人拿簪子的手顿住,脸色一瞬间更难看了几分。
“没有没有。我的意思是,你不能这样没礼貌的直接走人。”
安犀一遍拆着头的首饰,一遍漫不经心的回复:“我说了身体不适,也是行礼之后离开的,我没觉得自己有哪不礼貌。”
掌柜的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她说的是事实,这不假。但是自家妹子,这个样子吧,见谁都耷拉着眼皮,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看去就怪让人恼火的。
也不知道,贵客会不会因为这件事生气。
男人还未再说什么,就被下了逐客令:“你没事了吧,没事我要休息了。”
掌柜的尴尬的愣在原地,一副被冷落吃力不讨好的模样。
他叹了声气,转身离开。走出两步又想起什么那样转身看着女人,“今晚别去屋顶看月亮了,那几个人说要留在这,毕竟是外人,不安全。”
“可是今天是月圆。”安犀有些遗憾的小声开口,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那样,美眸不自觉的噙了泪水。
“那也不能去!”男人一改之前的软弱随和,语气有些生硬。
见女人沉默不语,不再说话,以为自己吓到了她。轻轻叹了声气后,走前安慰:“犀儿,我是为了你好。你要是出点什么事,我怎么向爹娘…”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安犀便打断了他:“我知道了,今晚我不出去便是。”
…
“父皇,为何突然决定要在这过夜?”云千皱眉看着面前的老人恭敬的询问。
其实也算明知故问,心中已对答案有了八九分猜测。
父皇如此,是为了那个女人。
“这些事你就不要多问了,回去歇息吧。”云霄抬头摒退,没有过多言语,似乎是在掩饰什么。
云千不敢多问,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后回到了自己房间。
房内,他背对着其中一个亲信侍卫,命令道:“去查查这对兄妹还有极乐居的底细。”
倒不是他生性多疑,而是此次出访。马虎不得。若云霄出事,最大受益人便是他这个太子。哪怕他根本什么都没做,恐怕也难以服众。
所以,保云霄亦是保自己。
云霄在位几十年,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想借当朝太子的手,除掉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也借此试探太子的实力。
在这绝对的权力面前,早已没有了亲情可言,从来都只是相互利用,还有算计。
哪怕是血肉之亲,也只能沦为权力的阶下囚,变得卑贱如尘,不值一提。
…
半个时辰后刚刚出去打探消息的侍卫,从夜里偷偷潜入房间。
云千正坐在桌边饮茶,见来人恭恭敬敬的跪在自己面前,随手将手里的茶盏搁下,冷声询问:“可查出什么了?”
“回殿下。极乐居兄妹二人,为孤儿,父母早逝,十年前流亡至此。兄长而立之年至今未娶,经营着极乐居。这极乐居,虽然在边城,却名声大燥,全都因为一个人。”
“可是那个舞姬?”云千有些好奇的抬眸询问。
“回殿下,正是那名舞姬。边城浪子多看她倾城来极乐居寻欢作乐,更有原中人士慕名而来。”
随着侍卫话落,站在一旁的男人微微一笑,下意识低喃:“如此佳人,难免引人瞩目啊…”
“殿下,若您觉得极乐居内有人意图不轨,不如属下将他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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