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行说话时,语气与平常在安犀身边时丝毫不同。而是平白无故的添了几分冷意和戾气。
黑衣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是属下多虑了。属下还以为您对那个女人…”他欲言又止,觉得再说下去有些无礼。
可一边的人仿佛早就猜到了他的意思,回答比之前更加决绝:
“呵,我还看不她这种货色。”
…
天又比昨个热了几分。中夏期,气温不断涨,各宫只能用冰块消暑。
安犀正坐着冰炉前下棋,忽然听到太监通传:“皇到!”
她从地的毯子缓缓起身,简单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裙摆后,往外走去。
皇一身金龙袍,格外英俊威风。可见到安犀时,眸子里又是藏不住的温情。
“母后。”他恭恭敬敬的蹲下身子,轻唤。温顺的像只猫,像是在极力讨好主人。
女主人轻应,脸多是敷衍。
皇起身,笑着开口:“听完母后把晋封之事,全权交于冬儿处理了。”
“嗯。”女人端起一旁的茶盏,轻抿,再度轻应。
“再过两日继位前,便要举行狩宴。届时母后随其他妃子一同去吧。”
“还是不了。我一介女流也不懂射箭。”女人轻轻摇头。
直截了当的拒绝,让皇心里一阵不自在。
“可众妃都要一并前往,我知母后不喜欢如此场合,但…登基在即还是莫失了礼数。”男人假装无奈,言外之意却多是威胁。用礼数绑架身边人的想法。。
“那好吧。”安犀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下。
恰时,太监提醒皇的声音响起:“皇,待会还要去书房见丞相。”
“那儿臣先告退了。”皇起身,简单施了一礼,便离开了。
安犀这才想起什么那般,看向元元:“许行呢?”
元元猛然想起什么那样,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模样娇憨:“噢,忘了汇报娘娘。小许子说今日不舒服,就不来服侍了。”
安犀没再说话。
可直到傍晚也没见到许行的身影,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吃饭时,她又发呆了。看着碗里的饭菜,不知不觉手中的筷子掉到了地。
元元立马蹲下身来捡筷子:“娘娘您…”
一语未毕,刚刚正在吃饭的女人突然站起。
“去看看他。”女人说。
“啊?”元元有些云里雾里,“看谁啊。”
“许行。”女人丝毫不遮掩的说出了名字。
元元不敢置信的望着她,脸满是惊讶的神色。要知道,娘娘还从未关心过一个人。
女人似乎感受到身旁的宫女误会了什么,清冷的开口:“他说要带哀家出去,哀家只是怕他跑了。”
…
古朴华丽的房内,男人正在与一黑衣人说些什么。正谈吐间,他听到声音,连忙噤声,示意黑衣人离开。
黑人翻墙而走。
安犀进了房间的一瞬间,就看到了床躺着的病美人。
因为房间实在是太小了,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一个茶桌,再无其他,且装潢简陋。
许行见她来,假装柔弱病重的缓缓从床起身,握拳掩面轻咳两声,虚弱的笑了笑:“娘娘怎么来了?”
“怕你言而无信跑了。”女人看着他虚弱的模样,清冷的眸子里,似乎蕴着几分关心,但却不敢轻易表露,只能嘴硬。
“咳…咳咳,多谢娘娘关怀。”
“哎呀,你怎的如此严重。我去给你找太医前来。”元元说着就要离开,临近门口却被许行突然喊住:“且慢!”
“怎么了?”元元回眸,尴尬的愣在原地,不敢动弹。
许行笑了笑,“不必劳烦。我已经找人看过了,吃过药了。”
若是让太医来那他不就穿帮了吗?这可万万使不得。
“噢…那就好。”云云忙点头。随后意识到什么,有些不好意思的跑到安犀身边,尴尬的低下了头。
“还是多谢元元姑娘关心。”男人虚弱的笑着致谢,低头又是两声咳嗽。
“不…不用客气。”元元脸红起来。
“你好好歇息,哀家就先走了。”一旁的安犀漠然开口,随后离开。
许行微微颔首,以表礼数。看着紧闭着的房门,眸色黯然,有种说不出来的复杂。
…
两日后,狩猎宴。
顾名思义,每年中夏时举行的狩猎,臣子大臣在皇室园林里狩猎。女眷们在安营扎寨的落脚处歇息,等待男子捕猎回来。
待皇率领众人进了园林捕猎时,安犀眯着眸子坐在帐篷的主位发呆。
两刻钟后,元元来报:“太后娘娘,云氏还有其他妃子邀您到外围采菇。”
“不去。”女人直接回绝。
“啊?您都来了,采菇是狩猎习俗,不去不太好吧。”元元尴尬的笑了笑。
采菇,是狩猎宴的习俗。女眷们在男子围猎时,进外围采蘑菇。寓意,国君万古长青。
安犀有些烦闷的起身,没说一句话的往外走。
元元知道她这是答应了,虽然表面有点不开心。
元元拿着精美的竹篮,快跑着跟她:“太后,等等奴婢呀!”
…
采菇在外围进行。因为内围男子们在狩猎,而且多有虎兽,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进去鲜有不受伤的。
安犀拿着小锄,拖着冗杂华贵的长裙在森林里找着。看了好久都没有找到蘑菇。树旁都是被采过的痕迹。
“唉,看来都被采光了。”元元叹了声气。
安犀也不好空手而归,拎着篮子吩咐:“分开走罢,半个时辰后回去。”
“可是娘娘,您一个人…”元元担心她。
女人摇了摇头,示意她无事:“在外围,不会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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