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孟殊嘴里说着不可能,可老村长的话在她耳边再次想起。
白天是时候,韩孟殊请老村长给秦绍宸切了一次脉。
当着秦绍宸的面,老村长只是说他的身体有些虚弱需要好好调补。
这和忠叔曾经下的结论是一致的。
可老村长私下里又找到韩孟殊,和她交代了很多秦绍宸的身体状况。
从小就累积下来的伤痛不是几个月就能调整好的。特别是秦绍宸的下半身,曾经在水牢里长时间的浸泡过,还应该是在刺骨的冰水里。
所以秦绍宸的子嗣还真的就存在艰难的问题,身体并不如看上去那样健壮。
韩孟殊多想了一息的时间。秦绍宸的手已经从她的胳膊上滑到了腰间。一边用力把她往他的怀里带,一边还挪了挪身子。
当两具身体再次在秋夜相拥在一起的时候。韩孟殊听到两声满意的叹喂。
一声来自于秦绍宸的喉头。
一声来自于她的心底。
好吧,就这样吧。反正她和平常的女子也不同。最关键的是,今生她也没有想嫁给任何人。只要秦绍宸对她没有冒犯之意。那就全当是抱了一个能够发热的棉被好了。
这样想着,韩孟殊也心安理得的把手搭在了秦绍宸的腰间。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秦绍宸,你在北漠的时候是不是受了很多刑啊。”
“嗯。犬戎人怎么会拿我当人看呢?他们让我北漠去做人质,无非就是想羞辱我,同时还不能要了我的命。”
听着秦绍宸轻描淡写的说起他在北漠的经历,韩孟殊只觉得血液向头顶心上涌。
“第一年的冬天,几乎每个下雪的日子,都有犬戎人压着我跪在雪地里。起来的时候两条腿已经麻木的没有了知觉。
萧德喜和萧宝泰只要碰到开心的或者不开心的事情都会到关押我的地方折磨我一通。
有的时候是一顿皮开肉绽的鞭子。
有的时候是半个月都起不来床的一顿板子。”
“还有的时候,他们会把鲜血淋漓的生肉当成正餐给我。只要不吃,就会迎来几天到十几天的挨饿。直到那块已血液已经干涸,甚至已经腐烂的长了蛆虫的肉被吃掉,才会把我从屋子里放出来。”
韩孟殊放在秦绍宸腰间的手已经控制不住的扶在了他的肩膀处,太难受了。
“有一段时间我甚至觉得,我不如就这样死在北漠的好。天下就让给秦荣和他的儿子们就好了。”
“那为什么还要坚持下来呢?”
“哦,等我年纪渐渐得一年比一年大。我终于明白了:死并不难,难的是如何在狼窝虎穴里作为一个人的活下去。”
韩孟殊觉得她身上的肌肉越来越紧,呼吸也越来越重。
“秦绍宸,以后不会了。”
这是韩孟殊两辈子以来,第一次从秦绍宸嘴里听说他在北漠的经历。
前世的秦绍宸从来不会把这曾经的伤痛展示给任何人,甚至陪他一起远赴北漠,陪他一起苦熬六年的黄老太傅,都不曾听太子殿下说起过这些。
一个十三岁的少年默默的独自承受了这么许多。
前世的秦绍宸是何等的悲惨和可怜。在承受这么多之后,还要承受沧澜人对他的残害,承受秦绍邦拿她的性命对他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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