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一的傍晚,铅灰色的天幕下雨流如注。
没人给韩孟殊安排伺候的人,可能想的是她本身也就是伺候人的罪奴吧。韩孟殊一个人呆着清净得很。哗啦啦的雨声阻断了所有护院巡查的脚步,韩孟殊独自坐在东厢房中。在心里不停的演练:
假使闵芮已经和周广智联络上了秦绍邦因该怎么办。
如果秦绍邦和郑铁龙提前出兵会怎么样。
总之就是用最小的损失换取最大的结果。
可这也并不容易。
就是前世里郑铁龙先声夺人打了犬戎一个措手不及,后边还有秦绍邦给他做了接应也还是被犬戎给屠了城。
这一次绝不能发生这样的事。
假如没有闵芮这个变数,她还能有些把握,可闵芮向萧德喜告密出卖她本就是前世没有的事,现在她就偏偏做了。
难道说闵芮也和前世的想法不一样了吗?她不想做那个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了吗?
这是韩孟殊想了多少次都没想通的地方。
既然出现了这样的变数,那么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辗转着正要入睡,院子里响起了乒乒乓乓的打斗声和喊叫声。
“有刺客,快来抓刺客。”
“是飞贼,往那边跑了。”
韩孟殊利落的从床上翻起来,将窗户轻轻推开一条缝。仔细听着外面的声音。
“小姐。”是接应她的韩家暗卫。
“什么事,外面怎么了?”
“是我们弄出来的动静,祝公子要想要见您。”
“在哪,我出去见他。”韩孟殊刚要和上窗户,一只手从外面推开窗户缝,从窗子跃进来。
正是被浇的有如落汤鸡一样的祝怀锦。
头发滴滴答答向下滴着水,黑色的夜行衣全部贴在身上。
“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不是告诉你不要来了吗?我有消息会让东子传给你的。”
祝怀锦并没有接她的话,硬朗的脸冷冷的绷紧。韩孟殊从桌子下面抽出一条板凳按着他坐下。
“你怎么了这是?和谁生气呢?”祝怀锦这样不加掩饰的不高兴韩孟殊还是第一次看见,伸手从水盆驾上扯下一条布巾子递给他。
“快擦擦。谁惹你了?”
祝怀锦的眉毛特别长特别黑,此刻这个两条眉毛马上就要突破印堂怼到一起了。
“被气的不轻啊,快说呀,到底怎么了?外面还在抓刺客,别把你当成刺客给抓起来,你不是说被萧德喜叫到身边去帮他准备太后的寿诞吗?怎么还有时间跑来这里。”
祝怀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狠狠的呼出来,终于张口说话了。
“萧德喜把你关在这个地方,你说他还有用,他到底还有什么用?好不容易得手伤了萧辛末,你又要让人去救她,你到底怎么想的呀?
韩家军我们都已经联络起来了,就连老四叔我们也已经找到了。夫人的事也查清楚了。如今我们在安平已经没什么事情了,为什么我们还不能离开安平?“
韩孟殊听得出祝怀锦的不安和急迫。
是啊,他们已经可以离开安平府了。前世她没走是因为秦绍邦让她留下,今生她不走是因为还没救出秦绍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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