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兆奎冷笑:“只是东郡灵矿可让南墉富足,北方贫瘠无甚价值,所以就算舍弃也不足惜。”
他张开五指,掌心已有鲜血溢出:“但北三郡数十万百姓,这一条条鲜活的人命,真的死不足惜吗?!”
“那都是南墉的子民啊!”
崇兆奎起身说道:“世人只知夫人巾帼不让须眉,却不知殇昊只是用她做为拖延,保住东郡再行北上,北方若能撑住便是万幸,若不可力敌也是无妨!”
“所以。”
他一字一顿说道:“夫人用命守下的北三郡,我拿定了!”
片刻的沉默过后,癫罗刹忽然开口问道:“小妹也回来了?”
崇兆奎点头:“陆欣彤暂住在客栈,今晚便要前往湖心岛,你去见她最后一面吧。”
……
经过一天的忙碌,日头西斜,天色渐晚。
陈至踩着轻快的脚步,和吞金兽计算着收获。
“五万两赏银、从道首身上缴获了一万三千两、卖黑珍珠的九十两、投壶赢取和分成的五十两……”
他算了一下,心情颇好:“吞吞,你翻翻缉拿榜,一定要倒背如流。”
吞金兽憨憨点头:“抓坏蛋确实比做生意来钱快。”
正聊到兴起,陈至怀里的传讯珠忽然震动。
取出来接通,原来是赵君行。
“听说陈前辈返回垂州,恰好吴统领结算了打赌的彩头,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一醉方休?”赵君行笑道。
陈至思考了一下就同意了。
他实在不愿意回居所面对讨债人……
赵君行选择一醉方休的地方名叫“云客斋”,是垂州里唯一有火锅应市的酒楼,现在的时节,正是达官显贵云集的时候,到了饭点,可以说一桌难求。
但不管是不是入冬时节,对于缉妖司玉牌抓捕来说,永远有雅间为他预留。
上到二楼,赵君行已经在象征着身份的包间里久候,三杯酒下肚暖了暖身子,话匣子打开就收不住了。
推杯换盏酒到酣处,闲聊之中,赵君行忽然问道:“湖心岛剩余耗材用度,陈前辈是否已经找到了出处?”
陈至苦笑着摇头:“我哪里有直通天听的手段,暂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赵君行眉头微皱,压低声音解释道:“前辈是否误会我的意思了。”
“嗯?”
陈至猛然一愣:“依赵大人所言,让我寻找更高一层帮助,难道指的不是当朝太子?”
赵君行哑然失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此事怪我没有说清楚,其实北三郡除统帅之外,还有一人可以满足司寇所需。”
陈至想了想,顿时明悟,但眼神里露出一股不大相信的神色:“崇老将军负责驻军,与我缉妖司无甚瓜葛,怎么会出手相助。”
赵君行意味深长的一笑:“首先,定东将军与统帅私交甚密,传闻二人甚至一同认下一个干女儿。其次,眼下的缉拿榜出炉,崇老将军身先士卒,已经调动驻军成立缉拿队赶赴垂州驻扎。”
陈至转了转眼珠说道:“所以驻军的缉拿队如果擒拿住榜单上的妖邪,也需要有个羁押的地方!”
“没错!”赵君行颔首道。
然而他刚想继续开口,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小厮轻声轻气的说道:“赵大人,将军府侍从刘引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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