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思伸手推沈奴的那一瞬,看到了外面的陆清臣,想再收手已经来不及。
这一推用尽了她的力气,摔得有点狠,膝盖顿时痛到麻木,但她顾不上疼,赶紧爬起来逃走。
她也说不上为什么这么怕陆清臣,反正就是怕。
另一边,沈奴正要从陆清臣怀里退出来,一件带着空调冷气的黑西装裹住了她的身躯。
头顶,响起男人低磁醇厚的嗓音:“衣服要好好穿,免得着凉。”
语气,像家长叮嘱小孩,带着教育的意味。
话音落,沈奴已经被陆清臣扶着站好,整个过程也就短短几秒钟。
她低头看了眼挺括的黑西装,西装驳头上别着一枚小小的斧头形彩金色领针,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儒雅的绅士风度。
怔忪片刻,抬头去看陆清臣。
对方也正沉眸看她,四目相对的刹那,沈奴想到的是他在向老太太病房里说过的话。
“沈小姐,陆某不是慈善家。”
那样冰冷又无情的言语。
几次接触下来,她对陆清臣已经有了大概的认识,冷漠且理智。
他是生意人,做任何事,都要以利益为先。
她跟沈家的矛盾,陆清臣有那个本事轻松解决。
但这么做不能给他带去去任何好处,还会为此得罪沈家,甚至是蓝家。
他有不惧任何人的资本,但他不代表他就喜欢招惹麻烦,而沈奴就是个大麻烦。
可眼下,陆清臣对她这个大麻烦的态度,似乎与往常不同。
她觉得应该说点什么。
还没组织好语言,有人过来了。
“哈哈,陆总,原来您在这,叫我好找。”
来人是方达集团董事长的长子,比陆清臣年长几岁,“席面马上开始了,我家老头没瞧见您,赶紧差我来找,您不在,这酒可喝不起来。”
奉承又讨好的话。
一看就知道谁更有话语权。
沈奴在对方说第二句话的时候就转身走开了。
进了电梯,才发现西装没还给陆清臣,身上的礼服确实太过扎眼,便放弃脱掉西装的念头。
鼻间嗅到西装散发出来的陌生男性的体味,沈奴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昨晚和今日,陆清臣的行为显然已经越线了。
她不知道导致他发生这种转变的原因是什么,但不难看出,那个男人对她生出了些怜悯。
只是不知道他的怜悯有多少,能不能动摇他作为生意人的重利本性,来庇护她这个烫手山芋。
思绪纷乱间,电梯门缓缓关上。
没来得及往下运行,又慢慢打开。
沈思思是跟着父亲沈从山来参加方达董事长的寿宴,回宴席厅才发现自己的两个膝盖青了好大一块,丑死了,不想被陆云谏看见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只得提前离开。
没想到冤家路窄,又遇到沈奴,刚消下去的火气再次窜上来。
看见沈奴身上的西装,她轻蔑地笑,“引诱侄子,又勾着叔叔,真是好本事。”
沈奴看了她一眼,莞尔:“过奖。”
沈思思:“……”真不要脸!
电梯到了一楼,沈思思率先往外走,刚出电梯,忽地想起了什么,回头看着沈奴,“我对付不了你,有人能对付你,你等着。”
沈奴懒得理她。
手机忽地响。
造型师给这件礼服搭配了一个银色亮面手包,沈奴从包里掏出手机,是蓝姿的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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