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目光压过来,看似平静,可分明……意味深长。
“伊伊呀,他是我外孙,陆清臣。”向老太太一手牵着沈奴,一手指着自家大外孙,“陆清臣你听说过没?他可有名了,有好多钱。”
沈奴:“……”
“长得也帅。”
沈奴:“……”
向老太太绞尽脑汁想大外孙的优点,憋了半天,又憋出一个:“从来没交过女朋友!”
沈奴:“……”
陆清臣听到这,抬手揉了揉额角,腕上的钢表露了出来,商务稳重的款式。
他开腔,低磁的声线中带着不着痕迹的关心:“外祖母,该散步了。”
老人家是老年病,医生叮嘱要多活动。
陆清臣说着,走过去,准备搀扶老人家,谁知,老人家很嫌弃地挥开他伸过来的手,朝沈琼琚招了招手,“琼琚啊,你陪太奶奶去散步吧。”
沈琼琚立刻明白她的意思,对沈奴道:“你在这跟五叔聊会儿,我陪向太奶奶走一走。”
然后如获大赦般跟着向老太太走了。
护工和佣人像是得到了什么暗示,也消失不见了。
偌大的豪华病房,顷刻间只剩沈奴和陆清臣。
陆清臣去吧台给自己倒了杯水,靠着吧台慢条斯理地喝着,身高腿长,矜贵卓然。
沈奴想着要不要说点什么,陆清臣先开了口,语调缓和,像是漫不经意:“我该叫你沈小姐,还是许小姐?”
说出的话,却意味不明。
沈奴从中听出了敲打的意思。
她懂沈琼琚带她过来的用意。
陆清臣这座山攀不上,就攀老太太这座山。
向老太太是京城身份最尊贵的老夫人,如果老太太喜欢沈奴,愿意护着她,别人再想逼迫她做什么,就要掂量掂量老人家的感受。
“我姐姐说的是实话。”沈奴不想让沈琼琚被连累,开口解释:“许为伊是我被沈家收养之前的名字,我爸爸取的,他是骨科医生,我爷爷和我奶奶教书育人一辈子。”
沈奴说着,忽然又沉默下来。
为什么跟她没有血缘关系的人那么爱她,反而那个女人,生了她的那个女人,那么讨厌她。
那个女人不肯认她,也不许她告诉别人她的身份,好像她存在,是那个女人的耻辱。
不知过了多久,沈奴重新看向靠在吧台边沿的男人。
男人垂着眸,也正看着她,视线沉沉压过来,冰冷,又无情,带着迫人的压力,令人不敢逼视。
“陆先生。”沈奴强压下想要逃开的冲动,轻轻地唤了他一声。
“陆老爷子极重子嗣,曾说过,要把手里的股份赠给陆家新添的男丁当出生礼,如果我给陆云谏生了孩子,他就能拿到股份,外人都再传,您与陆云谏在争陆氏的控制权,所以当初,我才会来找您求助。”
“我以为,帮我就是帮您自己,可您拒绝了我,我一直很困惑您为什么拒绝我。”
但这不重要,沈奴也不在乎陆清臣的答案,管他是不屑一顾,还是运筹帷幄早有应对的计策。
“陆先生。”
她又唤了他一声。
声音轻轻软软,语气恭敬。
女孩一双眸子清亮,黑白分明,被眼尾的桃花痣映出半园春色。
她看着陆清臣,再一次,又一次,第三次,向他求助。
“您能不能帮我保庄严的前程不受人摆布?他日若有机会,我一定全力报答。”
说完,她自己先愣住了,她人微言轻,而陆清臣已经站在了金字塔的顶端,她有什么可报答给他的?
“或者……或者您就当是日行一善,可以么?”
时间仿佛凝固。
沈奴凝眸注视着陆清臣。
在她忐忑的期待中,陆清臣缓缓开腔,给了她答案,他无动于衷:“沈小姐,陆某不是慈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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