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家全都哭不出来,床上的被子已被掀开,里边躺着的男人即使转身比较快,也被众人看了个正着,那嘴角的油可还没擦净呢。
这就是她中毒了的夫君?
男人丝毫不知道自己露出了破绽,还在床上一声一声的哀嚎,“哎呦,哎呦~”
清瑶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男人认识他,这就是那卤肉摊子的东家,他离老远的看过热闹,这人胖的出奇,脸上的五官都挤在一块儿了。
清瑶指了指旁边的男子,“这位是咱们赵家镇的李大夫,他来给您看看中毒严不严重?”
男人一听是大夫,惊了一下,赶紧装作没什么大问题的样子,“不……不用了,我也快好了。”
“诶,这是哪的话,您夫人可是说您病的快下不来床了,就差指着我鼻尖说是我毒死的了,正巧大夫就在这,给您瞧瞧也是好的。”
说完,清瑶就挪动自己庞大的身躯,把地方让了出来,她往前边一站,别人休想上前来。
这下众人看的更清楚了,有认识的还诧异的揉了揉眼睛,“这不是李四吗?”
“你认识啊?”有人碰了碰说话的人。
“对啊,你忘了,倒泔水那个李四。”被他一提醒,这人也想了起来,确实像那个整天出没在大户人家的巷子里。
“他有钱吃这个?莫不是偷吃了哪家的剩菜,诬陷胖公子家摊子的吧?”这是最近跟清瑶比跳绳走的十分近的周公子。
“很有这个可能。”
床前议论纷纷,床上的人脸色发白,就连趴在床边的小妇人也直颤抖。
李大夫到底还是给李四把了脉,号了半天,最终只得出一个体弱乏力、萎靡不振,长期营养不良,需要食补的病来。
说好的治病已经花了百文了呢?不是还说吃了卤菜当天就发病了吗?
清瑶谢过大夫,让王庄头送了李大夫出去,转头看向战战兢兢的夫妻二人。
“是你们如实说来,还是咱们一会儿说啊。”
李四还兀自不服,“没准是我的毒已经解了,你们再来看肯定是没有的。”
清瑶不慌不忙,好整以暇的问“那真要请教是哪家药房开的神药,百文就可药到病除,解毒效果如此之快呀?你说出来,我们都去买一些这等神药常备着不好吗!”
“是……是……”李四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他也想乱说一气,可惜他大字不识,竟然想不出任何药名。
“看来是打算一条跑道上跑到黑了,无妨,我们这就去见官。”清瑶不是说说而已,她抬腿就往外走,两边的人不自觉的给她让出一条道来。
两夫妻慌了,李四也顾不得装病了,嗖的一下子从床上蹿了下来,“王公子莫走,别报官,我们说……我们说。”
这年头的百姓哪里愿意跟官府扯上关系,有句话叫,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更何况他们可经不起查。
清瑶全当充耳不闻,在赵家镇想做大做强,不露出点不好惹的獠牙,怎么能行呢~这个威,她还立定了!
两夫妻一看苦喊人家都不回来,不由得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这……这跟余娘子说的一点都不一样,不是说这胖公子乃是富家公子出身,他们装作吃坏肚子去讹钱,肯定不会被拒绝嘛,这人怎么一毛不拔。
他们眼皮子浅,哪里知道,讹的钱是不多,但是一旦清瑶赔偿了,那么后续谁还敢去清瑶的摊子上买东西呢?
清瑶吩咐王庄头去找王耀祖。
王耀祖会读书写字写诉状,口齿清晰伶俐,去打官司带着未来的大律师再稳妥不过了,回头就把这个时空有关的法律书籍全都买下来,没事就让王耀祖去学!
清瑶这厢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府衙里的差役却武装待发,直奔镇上的余氏卤菜铺。
这余氏是个寡妇,只因为她是县丞养的的外室,才无人能撼动她卤菜铺的地位,可是……
县令跟县丞他俩不是一条船上的人呀!这也算是撞到了枪口上。
清瑶不打无准备之战,这些天她坐在大树底也不算全然无用,县令跟县丞不合的八卦,赵家镇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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