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贱蹄子,我就出去做会儿农活,你就把家里的吃食拿到姓苏的这里去了,果然跟你爹一样,没良心的,胳膊肘尽往外拐。”
“娘亲,姐姐不在这里,您就别在这里闹了。”
说话的是春花的弟弟铁蛋,八岁的孩童声音中还满是稚气,软软糯糯的,春花却听得心都揪了起来。
母亲是什么样的人自己还不知道吗?弟弟这么说话,必然是要被教训的。
果然,张婶怒吼了一声“让开”就将铁蛋甩开,小小的身子砸向门边的花盆,一阵花盆碎裂的声音伴随着铁蛋的闷哼声响起。
春花再坐不住,三步并作两步的朝外奔去。
苏湛玉也沉了脸色,张家对自己有恩,如今张秀才不在家,自己更加不能坐视不理,遂也快步跟了出去。
“我说姐姐呀,这可是张家的独苗,若是伤了你可怎么和姐夫交代啊。”
听到这个声音,春花的脚步微微一滞,知道今天的事情是讨不了好了,自己的小姨向来最是嘴碎,唯恐天下不乱。
今天这事怕是和她脱不开关系,而这句明着劝慰实则暗讽的话,必然会让自己的母亲更加恼怒。
果不其然,张婶像被捅了的马蜂窝一般暴怒起来:“交代个屁!这姓张的一家子,每一个好东西,全都是吃里扒外的破烂玩意……”
春花听不下去了,一把拉开院门叫道:“娘。”
这声娘虽然打断了张婶更多难听的话语,但却没有让张婶的情绪愉悦半分。
小姨故作惊讶的捂着嘴轻呼了一声,眼珠子里却透出几分得意:“瞧瞧,我就说早上站在苏家公子门口的身影像极了春花丫头,没想到还真的是她。”
张婶这番闹腾已经引来了不少的人,听到小姨的话脸上都露出几分看热闹的神色。
尤其是一些和春花年岁差不多大的女子,更是不客气的讥笑起来。
“这个春花真是臭不要脸,谁不知道她自小就爱粘着苏公子。”
“切,要不是张秀才是苏公子的恩师,苏公子才懒得理她,有什么好得意的。”
“我倒觉得她胆子大得很呢,苏公子那种命格,她也敢凑上去。”
“难怪呢,我就觉张家这几年的运势越来越差,张秀才一去不归,莫不是被苏公子克死在半路了吧?”
这些女子也是自小钦慕苏湛玉的,只是碍于家中长辈的教诲不敢与之亲近,每每看到跟在苏湛玉身边的春花就嫉妒的要死。
如今她们家自己闹了笑话,这些女子自然不会客气,尽挑难听的话说,音量也没有半分控制,每一句话都明明白白的传进每个人耳中,更像利刃一般一刀一刀的戳进张婶的心窝子里。
“啪”的一声,一个重重的巴掌落在春花脸上,留下清晰的红手印,张婶气得话都要说不利落了:“你个贱蹄子,闹出这样的笑话你就开心了,你,啊!”
一道白影闪过,张婶惊呼一声,众人根本没有看清那道白影是什么,只看到张婶收回的手指渗出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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