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到朱翊钧,李彩凤笑容满面,一双丹凤眼温柔灵动,慈爱多过妩媚。
“先生走有一会了。”朱翊钧回道。
“今日学的什么?跟母后说说。也别站着,快坐下。”说着李彩凤拉着朱翊钧的手,将他按在椅子上,并兴致盎然的盯着他。
朱翊钧又站了起来:“母后。今天学习了论语。都学了几年了。早已了然于胸。”
自信的朱翊钧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香四溢,入口回甘。
此茶正是江西贡品密云龙茶。取每年清明前后茶树新生楝芽为料,制成精细小团茶饼,乳白如玉,看似一朵风干的菊花。由于产地狭小,每年产量不过百斤,最为上乘的极品玉云龙。
李彩凤抻指:“你啊,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这么简单的道理,还不懂。”
朱翊钧做乖巧状。
自己这位母亲,向来严格。有时甚至苛刻。
孩童时不愿读书也是正常,可李彩凤却不那么认为。
玩物丧志。
她不希望培养一位诸如前历任皇帝一般不理朝政的皇帝,所以当朱翊钧产生不满情绪的时候。她总是体罚朱翊钧。
朱翊钧一跪就是几个时辰。
纵使汗流浃背,她亦无所动。
朱翊钧从小就懂事,明事理。
对母亲的举动当然明了。
自从成为太子,朱翊钧就知道,皇帝并非是一个人,它代表的不止是皇家,更关系到整个大明的兴衰。
故而皇家事天下事。
“母后今日甚为漂亮,人都夸赞母后是观世音在世。朕看来,观世音恐也不及。”
李彩凤一双丹凤眼微眯,宛若桃花盛开,娇艳欲滴。
“皇上什么时候也学会阿谀奉承花言巧语了。”
李彩凤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悦耳,被朱翊钧夸赞的心情更是愉悦。
“难不成,皇上今天又惹了什么祸端?故意说好听的话来哄骗咱。”
冯保受到李彩凤的渲染,心情同样不错,他听出来李彩凤故意逗弄皇上,于是说道:“回太后,皇上今日甚为用心,连续向张阁老请教了好几个问题。”
“哦?”
李彩凤瞟了朱翊钧一眼。
朱翊钧意味深长的看了冯保一眼,冯保忙抿嘴,低头不再看他。
冯保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谁知道皇上心里又怎么想自己。
皇上眼神依然清澈,但看自己的一眼,又意味深长。
皇上眼睛里仿佛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让他诧异的是,那是不应该在如此年纪的皇上眼中出现的睿智城府沧桑和犀利。
一时间冯保额头冒出丝丝冷汗,因皇后,皇上都在场,他不敢擦拭,只好低头掩饰。
“呵呵。”朱翊钧不在乎的摆手:“平时不也如此的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倒是母后今日的吉服,朕看着怎么这么眼熟。”
李彩凤是个人精,她是后宫少有有主见的人。
朱翊钧如此转移话题,再看冯保的样子,恐怕事情并非如此。
听朱翊钧说起吉服的事,也就耐着心将事情压下,带有机会问冯保就清楚了。
“嗯,这件啊。那还是张先生当内阁之初,咱们第一次接见张先生时特意定做的呢。”
李彩凤眼神充满了回忆。
记得那会朱翊钧初登大宝,高拱被贬,张居正走马上任。
张居正刚上任便接了一个乱摊子。
太仓没钱,眼看到了发奉的日子,没钱支付的户部尚书王国光想了胡椒苏木折俸点子,京城官员是怨声载道。
自己的父亲,也就是现在的武清伯李伟还找过咱诉苦,咱也答应武清伯还用银钞发放。
后来自己想想,确实自己不对,有点女人与小人难养也的味道。给张先生填了麻烦。好在张先生解决了问题。
那会在张先生眼里,胡椒苏木折奉还不算大事,真正让他在意的还是京察。
当时高拱被贬没有多少时日,很多人认为此次京察目的就是清除高拱余脉,谁知张先生君子坦荡,一心为国选用可用之材,清除吏政才做的京察。
虽然是头一次接见,便也明了了张先生的良苦用心。
还记得张先生给皇上带来的小玩具-风葫芦。
皇上爱不释手。
有很长一段时间皇上都是在风葫芦的陪伴下长大。
本以为皇上会因此玩物丧志,没成想皇上玩了风葫芦后,整个人身心开朗,学习反而更加集中精神。
为此就能知道张先生是个豁达,心怀抱负,心系国家,对咱们真心相对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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