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站着作甚?快进去掌灯!”马运昌心里憋着火,忍不住抬脚踹向管家。
管家磕磕巴巴的回道“老...老爷,不可掌灯啊,不可...”
曹彰失去了耐心,回头向着跟班的衙役吩咐道“你们去掌灯!”
衙役们应了一声,冲进大堂,不多时,大堂便亮如白昼。
曹彰心里冷笑,紫禁城待遇稍差的嫔妃,一晚上才能分到三根蜡烛,皇帝老婆的屋子,灯火如豆。
一个未入流的盐田大使,灯火辉煌,真是讽刺。
书中的记载历历在目,曹彰暗暗摇头,叹这大千世界,荒诞不经。
曹彰撩起袍摆,抬步迈进大堂。
马运昌面色惨白的看了一眼管家,管家微微摇头。马运昌抬眼望天,长叹一声,无奈的跟着曹彰步入大堂。
曹淳一进大堂,啧啧称奇道“我说马大使,这大堂是被水淹了,还是被酒淹了?”
大堂中充满了浓烈的酒气,还混杂着浓厚的胭脂味。
曹彰端坐在大堂的椅子上,目光如刀的看着马运昌,马运昌面如死灰,肥厚的嘴唇哆嗦个不停。
大堂灯火通明,只有两扇屏风隐没在黑暗中。
曹淳好奇的向屏风走去,他每靠近屏风一步,马运昌的心脏便颤抖一下,终于支撑不住,瘫坐在地上。
曹淳一把拉开屏风,屏风后传来一连串的尖叫。
“还藏?看本公子能不能抓到你们。”曹淳调笑道。
两扇屏风后,竟然走出来几十名舞女,最使人震惊的是这些浓妆艳抹的舞女,全都一丝不挂。
一个个舞女低垂着脑袋,手捂着身体要害部位,跪满了司署大堂。
野史记载,富户豪绅夜半有种娱乐项目,名为鉴体。
曹淳笑呵呵的揶揄道“马大使啊,人不可貌相啊,你可真会玩,小弟佩服,佩服不已。”
曹彰一拍桌子,起身吼道“荒唐!司署大堂,官衙的脸面,居然公然狎妓,荒唐至极!盐田大使马运昌,你挪用官盐,侵占盐田,强征盐丁,现在还要再加上一条,蔑视朝纲!这盐田是我大明朝的,还是你马运昌的?”
曹彰大义凛然的说完,一震袖袍,头也不回的走出大堂。
“大人,大人...大人饶命啊。”马运昌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脑门都磕出血了。
等到曹彰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黑夜中,马运昌一把抱住曹淳的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救我,救救我。”
曹淳乜斜着眼睛,撇嘴道“救你?你死罪难逃,怎么救你?”
马运昌心念急转,曹彰从头至尾都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倒是他这本家弟弟,像是能通融的主儿。
“曹小爷只要帮我,我出五千两银子孝敬您。”马运昌也不墨迹,直接开上价了。
曹淳轻蔑的笑道“我还真就告诉你,这就不是钱的事。”
马运昌一听连银子都不好使,瞬时慌了手脚,哀嚎道“那该如何是好啊?曹小爷教我,我求求您啦。”
曹淳嘴角一弯,说不尽的风流洒脱“得加钱。”
马运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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