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酣饭饱,差了近四旬的两人明显喝高了,曹彰的舌头都打结了。
这对忘年交从边事到盐课,又从漕运聊到年例银,别管哪方面,曹彰都说的头头是道,搞得孙承宗又惊又喜。
吹完了国家大事,两个人你懂我也懂的聊起了娼优名伶,全然忘了身边还坐着个妙龄少女。
孙雅珞不时的喝一口雪碧,大大方方的听着两个不正经的神聊,一点都不觉得羞涩。
孙承宗聊嗨了,啪的一拍桌子,扯着脖子道“杨影怜那小娘们,老夫又不是没见过,哪有你说的那么邪乎?那还叫貌若天仙啦?”
曹彰也一拍桌子,扯着脖子反问道“这都不算美人?那你告诉我,谁是美人!你要是说不出来,自罚三碗。”
孙承宗捋着凌乱的胡须,哈哈笑道“美人是现成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曹彰醉眼朦胧,晃晃悠悠的看向孙雅珞“老哥哥逗我,她面覆轻纱,我怎么验证?”
“爷爷...你喝多了。”孙雅珞娇嗔道,爷爷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怎么可以拿自己跟优伶比较。
孙承宗老奸巨猾,费了一晚上的劲,可不就是为了推销孙女么?
至于方式方法啥的,并不重要,甭管它黑猫白猫,捉到耗子就是好猫。
“想看真正的美人?”孙承宗老奸巨猾,步步引诱道。
“想!”酒壮怂人胆,曹彰如果清醒,绝不会如此坦白。
孙雅珞手捂额头,这两人一唱一和,真拿他们没办法,真的好为难...
孙承宗继续道“想看美人?你得有那个本事!”
“什么本事?你说!”醉酒的人都敢捞月亮,曹彰算是彻底掉进孙承宗挖好的坑里。
孙承宗竖起两根手指“诗与琴。”
“这有何难?”曹彰豪气干云。
这特么也会?
孙承宗就是想借这个引子逗逗宝贝孙女,讽刺一下孙女的择偶标准。至于曹彰会与不会,并不重要。
孙雅珞终于流露出害羞的神情,她那个择夫标准,就是和爷爷逗闷子,说着玩的。
孙承宗瞪着眼珠子,心里想着给这小子找个台阶下,他喝多了,啥都敢答应,可别弄出首打油诗,恶心到了宝贝孙女,反倒不美。
“咱们还是喝酒吧,我这孙女摘下面纱的要求太高,诗词要美,琴艺要精。”孙承宗趴在曹彰耳边,低声道(其实声音很大)“改天她没戴面纱,咱们再趁虚而入,你耐心等老夫消息!”
孙雅珞翻了个白眼,很是无奈,这就把自己卖了?
孙承宗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曹彰所说所作已经足够优秀,决不能在诗词曲艺这些消遣的玩意上旁生枝节。
这小子要是会诗词,不早就中举了?用得着曹父给他买监生?
孙承宗思路很清晰,私下里去攻破孙女的防线,诗词曲赋有个鸟用?打建奴的时候吟诗么?
哪知曹彰却不领情,眼睛一横“你且听着!”
孙承宗眼睛一闭,完喽,都怪这张老嘴,节奏原本拿捏的很到位,非要节外生枝。
孙女的脾气他再清楚不过,眼里揉不得沙子,她瞧不上的人,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诗文曲艺是她的强项,要是被这小子乱搞一通,惹恼了孙女,万事皆休...
孙承宗打算再抢救一下,劝他知难而退。
谁成想曹彰已经敲着桌子,一脸陶醉的吟上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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