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八卦盘废了一半,风水周还算头脑清醒,没有惊慌太久,定下神来,顺着山势,准备往地势低洼的地方走去。凭经验,他相信低洼处自然有水,而顺着溪流,大多都可以走出山区。
只是,这是一般情况。
风水周发现这片黑松林对这些老林守则根本不买账的时候,已经饿了一天一夜。虽说恰逢十五,月正当头,可这黑松林里,哪里看得到可供定位的圆月?风水周胸中不由一阵惊慌,心想,怕是要带着这一身明器葬送此地了。也是天无绝人之路,正当风水周打算放弃时,突然听到空旷的老林里传出一阵阵野鹿的哀鸣。
循声而去,走到近前,风水周一眼望见一头小马大小的梅花鹿正痛苦地瘫坐在一个古怪的陷坑中,神情悲凉地惨叫着。风水周心头一喜,看来,食物是有着落了!再一看,更是喜出望外你说这这倒霉的野鹿是缘何落难于此?原来这形状奇特的土坑,不是别的,正是一座简陋的墓室。只是,这墓主人和家属毒辣了些,故意弄个门户大开的墓穴,却在里面藏了四五架涂了药箭的弩机,若非这头撞枪口的野鹿误打误撞触发了机关,指不定哪个倒霉的倒斗把子就要折损在这见血封喉的毒箭下了。
风水周也不客气,他本就不是一个讲究的人,又待饿极,就手在坟头上草草搭个印第安帐篷般的柴火堆,拿出剥皮刀,先帮垂死的花鹿放干血,然后三下五除二庖丁解牛般去掉野鹿的内脏,连皮带肉就着柴火烤将起来。
鹿肉鲜嫩,入口即化,风水周只觉精气神恢复了大半,顿时活了过来,身体感官也恢复了知觉,只是,他刚往四周警觉地一瞥,赫然已经敏锐地发现,十几米开外,不知何时竟然徘徊着了两条夹着尾巴、土狗大小的灰狼,正伸着长舌,呼哧呼哧地哈着气,贪婪地吸吮着这烤鹿散发出的肉香。
这南方的野狼,体形比狗小,骨子里却灌着凶残,性子还特别倔。风水周不由得一惊,翻身滚下墓穴,扭头瞥见洞口散落着两三具不知是陪葬者还是盗墓人的风干尸体,想也没想就抄起一具,就着篝火点着后,往那两头尾行的狼处扔过去。这也算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死人身上有磷火,点着后会忽闪忽闪地绽放幽光,跳动着随空气飘散,不知情的人见了会被吓个半死,就是不知道对饿狼有没有效果了。
只见那两匹狼果真停住了脚步,被四散的磷火包围着,一时摸不着头脑,踌躇再三,惊惧地在原地徘徊,只在口中,咕噜噜发出不甘心的嘟哝声。
风水周眼见凑效,马上如法炮制,又点起另外两具干尸,接二连三地往两匹狼抛去,只见那两头狼顿时被分隔两边,眼看就被困在三团升腾的磷火中。其中一匹,已经发出呜呜的哀嚎,听起来像在讨饶一般。风水周正在庆幸,却见那另一匹野狼,按头独坐了一会,发现火团似乎没有对其造成实质性的伤害,竟然开始尝试用爪子去挠那烧着的干尸。挠一挠可不打紧,只是这松散的干尸,眼看已经烧去了一半。更糟糕的是,另外一匹竟也开始有样学样,对火团又推又踢,不一会,竟让两匹狼撕碎了一具干尸,狼腿刨土,顿时就把散作星星点点的磷火掩灭了下去。
二狼见扒散一团鬼火,嗖地一窜,已经突破磷火的包围,也不管那两堆火势渐弱的鬼火,竟径直奔风水周包抄了过来。
风水周大惊失色,心中大恐,慌乱中,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手忙脚乱地撕扯下野鹿的一条边腿,分成两块,远远地往那两条饿狼身后抛去。两狼见了,也不客气,转身跑回鹿肉落地处,牙咬爪撕,大快朵颐起来。
不一会两块鹿肉就被啃完,得食的两狼却没有要走的意思,虽然忌惮那篝火通红的火光,却依旧越走越近,只在隔了风水周五六米远的地方徘徊。更让风水周毛发倒立的时,幽深的老林里,远远地又出现了四只绿萤萤的小眼睛,渐渐越来越近,凭身影看,竟是比刚才两狼体形稍大的两头壮狼。
四狼相聚,竟没有一齐向风水周冲过来,反是相互呲牙咧嘴,凶蛮相向地对峙了起来。先来的两狼先从喉咙里发出呼噜噜的嘶吼声,像在向后来的两狼示威。那后来的却仗着体形稍大,全然不顾先来的挑衅,也呼噜噜地咧开淌着口水的尖嘴,露出一排排白森森的钉牙。
风水周只觉不妙,根本不敢寄希望于四狼相斗上,只赶紧往墓穴里搜索,希望找到诸如洛阳铲等可作为武器的盗墓装备。余光瞟见死鹿,突然计上心头,赶紧去拆那射鹿的弩机。这家伙连体形大野狼一圈的梅鹿也能毙命,更何况仗势欺人的逞凶饿狼。
只是,这机关比预想的安装得稳固,机底更是深深灌铸进墓顶的土石中,一时间哪能拆得下来?风水周记得满身是汗,瞟眼看去,那四头饿狼,似乎已经达成一致,呈扇形往墓穴包抄过来,两两一组,只离那势头忽高忽低、受惊般的篝火,不足两米,眼看就要弓身蓄势,一齐猛扑过来!看这态势,是打算先吃风水周,再分烤鹿肉啊。
风水周暗忖我命休矣,正在万念俱灰,准备闭眼等死,一双灵敏如野猫的耳朵突然听到墓穴里大棺材里一阵咝咝的刮擦声,似乎随着风水周的挨近,愈发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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