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柳不凡得知同伙出事后，畏罪躲藏到层来了。”卡尔脑袋一转，便知道问题所在，不满道，“你们不能光搜查三等舱，为什么不在船各层同时展开搜查。比如那个发现清国辫子的救生艇摆放处，就需要再搜查一遍，不能让那条毒蛇钻空子。”

“霍克利先生的建议非常好。”纠察长连连点头，对警卫们下令，“立刻改变方案，同时搜查船每一层每一个可藏人的角落，特别是健身房甲板，看该死的柳不凡还能藏到哪里去。”

“是。”

“咚咚……”

急cu的脚步声响起，多名警卫气势汹汹地冲健身房甲板和面的驾驶室甲板。

“打亮所有灯光，搜。每一处角落，每一艘救生艇，凡是能藏人的地方，都要仔细搜查。”

甲板和健身房变得灯火通明，警卫们进行地毯式搜查，盖在救生艇面的蒙布全部被掀开，挨个查看……

“这里连蚂蚁都不见一只。”

“鬼天气，甲板好冷，冻得不行了，走吧。”

忙活了近半个小时，警卫们没有发现人的踪迹，只得将蒙布重新盖在救生艇，关掉部分甲板灯光，失望地离开了，甲板复归安静。

“总算逃过一劫……”

柳不凡从连接在吊艇柱的可折叠式救生艇底板外侧翻身进了救生艇，搓了搓冷得有些麻木的双手，一颗怦怦直跳的心好半天才平静下来。

救生艇放置在泰坦尼克号船舷，警卫们看不到向着大海的救生艇底板外侧。刚才柳不凡听到脚步声后，心知不妙，赶紧手脚钩挂在救生艇底板外侧的绳索，逃过了搜查。

头等舱宴会厅的派对还在继续。

期间，离泰坦尼克号最近的雷兰德邮轮公司的不定期客船加利福尼亚人号连续给泰坦尼克号发来三个冰山警告。

电报员菲利普斯报去后，控制塔通知了正在派对的史密斯船长。

借着双双去吸烟室抽烟的机会，史密斯船长私底下将这个事情告诉伊斯梅，并作出建议：

“看来，冰山出没在一片很大的海域。或者我们真应该减缓船速，或者让海图室修改航线，向南离纽芬兰大浅滩寒流带稍远一些，这样虽然耽误航程，但更安全。”

如果没发生切割船体的案情，出于担心柳不凡预言成真，伊斯梅也许会采纳史密斯船长的建议，但在他的亲信纠察长“戳穿”了柳不凡的预言之后，他又恢复了因生意场春风得意而养成的自我认定：

“老船长，这是你一生中最后的航程，你是希望带着耀眼的光彩圆满退休，还是在自己的航海生涯结束时画一个败笔？泰坦尼克号是前所未有的，前所未有的巨大，前所未有的奢华，还拥有前所未有的速度，我们应该将所有的这些“前所未有”都淋漓尽致地展现在媒体和世人面前，否则将是对泰坦尼克号极大的不尊重。”

伊斯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史密斯船长一时都不知该如何反对。

见史密斯船长虽无话可说却还在犹豫不定，伊斯梅沉声提醒道：“我们可别忘了，船还有一颗随时爆发的“炸弹”。”

泰坦尼克号的6号煤仓在起航前曾发生过火灾，后来虽然扑灭了，但散落开去的火星隐患仍未完全排除，煤仓随时都有可能复燃，除非彻底清仓。但当时泰坦尼克号起航在即，没时间清仓和重新装填煤炭，最后只好带着隐患路了。

这件事只有JP·摩根、伊斯梅、史密斯船长等极少数公司高层人士和司炉工J·迪利等人知道。

JP·摩根亲自下令隐瞒了这一消息，并授意伊斯梅向泰坦尼克号机组人员传达全速穿越大西洋的要求。

白星公司的打算是，等泰坦尼克号抵达纽约卸载掉所有乘客以后再行清仓排险，这样才能不影响在奥林匹克号受损送修后正陷入空前财政危机的公司赚钱。

如果排除阴谋论的话，或许正是因为这个事情，JP·摩根担心泰坦尼克号在抵达纽约前就因煤仓火灾复起而在大西洋中发生严重的爆炸，这才在启航前一天突然悄悄取消了自己的船票。

“泰坦尼克号全速行驶，越早抵达纽约我们才能越安全。我的老船长，想想看，是不是这样……”

说完，伊斯梅紧抽了两口雪茄，把烟pi股丢进烟灰缸，不等史密斯船长表态，径自回到宴会厅去了。

伊斯梅相信，老船长不会，也不敢违背他的意见。

史密斯船长叹了一口气，随后回到宴会厅，向富人们推说不胜酒量，中途退出派对返回控制塔，和控制人员讨论海水凝结对船的影响和夜航时的星空能见度等问题，随即下班休息，临走下令，如果情况变差，不管他是否睡下，都立即通知他。

史密斯船长下班后不到半小时，英国商船美莎巴号发来巨型冰块和冰山警告，并给出了冰山的确切位置，离泰坦尼克号不足五十海里。

电报员菲利普斯正在为富人们收发私人讯息，没空理会这个警告。

一个小时后，持续了几个小时的头等舱宴会厅派对基本结束，除了在休息室抽烟和打牌的部分乘客，其他人都回舱睡觉去了。

此时附近的加利福尼亚人号在寒流浮冰前面停航，并再次给泰坦尼克号发送冰山警告，但遭到电报员菲利普斯中断并cu鲁回应：

“勿搔扰，住口吧。你已经干扰我的讯号了，我正向瑞斯角发讯。”

“你在忙着赚富人们的小费，老子却忍着寒冷和瞌睡给你们一遍一遍地警示，好心反被骂，热脸贴冷pi股，犯贱啊我这是，不管了，爱咋咋的。”

加利福尼亚人号电报员赛瑞尔·F·埃文斯怒而爆了一句粗口。

反正轮船今晚停航，船不会发生什么事，他咔嚓关掉电报机，躺进被窝睡觉去了。

“柳先生，柳先生……”

在救生艇蒙布下挨冻的柳不凡听到了很轻微的呼唤。

是露丝的声音……

柳不凡悄悄掀开蒙布一看，只见露丝手里拿着一些东西出现在健身房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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