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想跳的……”
“不,我会跳。”露丝倔强道,“我不想回去见到他们。”
“他们是谁?”柳不凡追问道,“难道比冰冷如刀的海水和能搅碎人体的螺旋桨还可怕?”
一下子打消不了露丝轻生的念头,尽力跟露丝对话拖延时间也是个办法。
露丝的未婚夫和母亲发现露丝很久没回到餐厅,肯定会四处寻找,早晚寻到船尾来,他们及时赶到就好了,或许能说动露丝放弃轻生。
“他们是……”
“他们”是谁,露丝发现自己说不清楚。
是卡尔?
卡尔是母亲给她筛选出来的未婚夫,仪表堂堂,富甲一方,教养出众,深深地爱着她,竭力讨好她,对她关心备至,每个人都说卡尔和她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这次返回美国就要在费城举行盛大的订婚仪式,对这样的夫婿,大多数女孩争抢还来不及,她还有什么可挑剔呢。
是母亲?
父亲去世以后,母亲与她相依为命,全身心地为她操持,为了促成她与豪门继承人卡尔的这桩婚事,母亲忙前跑后费了多大心啊。
“他们”不是一两个特定的人,恰当一点说,是虚荣自私的社会阶层,僵化自封的生活圈子,她生活的一切就如一个编织好的牢笼,禁锢她对自由人生的追求。
一想到这些,露丝心生愧疚却没有幸福感,反而厌恶。
露丝好一会喃喃不语,可她的亲人还是没能寻到船尾来。
柳不凡不能喊人,他一喊,露丝qing绪变化,很可能就跳下海去。
看着露丝越来越决绝的神情,再晚行动就什么都迟了。
柳不凡不得不动用补救措施。
“这样吧,我先下海去替你试试水温。”
柳不凡本着“我入地狱”的“菩萨心”,营造一个在冷水中挨冻的活生生惨况,以打消露丝跳海轻生的执念。
“疯子。”露丝扭过头来,“你会淹死的。”
“我会游泳。”
“那你跳下去也会摔伤啊。”
“跳下去不是摔伤,是摔得骨断筋伤,浑身疼痛不堪。”
泰坦尼克号设计吃水线到船尾甲板的高度为60英尺,也即18米到20米的样子,奥运会跳水运动员使用专业动作,最高跳台也才是10米台,普通人跳到20米下的水面肯定够呛。
柳不凡指着早就准备在船尾的缆绳道,“看,旗杆底座拴着一条缆绳,我顺着缆绳滑降下去。”
“你会挨冻,会被涡流卷入螺旋桨。”露丝反过来用柳不凡罗列的跳海痛苦阻止柳不凡,她不愿看到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为她冒任何生命危险,“我的事与你无关,你不需要这么做。”
“我何尝想去以身犯险,这都是命运啊……”柳不凡心中苦笑。
“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运,谁也逃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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