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儿子幼主李乾顺更是紧紧地将她环抱,双眼带着惊恐之色,口中不住地低声呜咽:
“娘~孩儿怕~”
他看向门口的兄长,有些颤抖地开口,“相国,老身和陛下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
“不行!”
梁乙逋面色严峻地拒绝了妹妹的请求,此时帐外兵荒马乱,还没有在这大帐之中安全。
况且一旦让麾下的士卒们看到自家的太后和国主都往后逃离了,军心遭到打击局势会更加恶化,闹不好藓疥之疾会立刻扩大成为全军的大崩盘,所以无论局势有多恶劣,身为主上的他们必须稳稳待在大帐之中稳定军心。
梁乙逋毫不留情的拒绝让梁太后心火暗生,沉脸问道:“相国是要看着老身与陛下被那宋人虏去才肯罢休?”
眼见自家妹妹又误会了自己,梁乙逋叹了口气,自己终归是她和陛下的臣子,言语上该恭敬些才是。
于是拱手慰道:“太后尽管放心!不过是数千宋骑,尚不能奈何得了我夏国大军,臣已命撒辰将军率军前往迎击,此处已是确保无虞。”
听到这话,梁太后的面上的慌张总算是稍稍平复了些,“那老身和陛下就在此等着相国的捷报。”
左厢保泰军司都统军撒辰匆匆领着三千骑兵卫队赶往前营,见一股人数不过千余的宋军在自家军中肆虐,长刀出鞘一声大喝,“所有人朝本将靠拢,杀!”
三千党项骑兵一入场,局势顷刻间便得到了扭转,熙州都监邓夏见状不妙,立即领军后撤。
被宋军闯入了家门的党项人自然不肯如此轻易地放过他们,尤其是当看到宋军之中那杆明黄大纛,夏将撒辰更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宝藏一般。
“弟兄们,莫要跑了宋人皇帝,随我杀!”
“呜~呜~”
党项骑兵口中唱着怪异的叫喊,挥舞着弯刀对前方的千余宋骑紧追不放,一路向东奔去。
只是当他们一路追出二十余里时,却发现不远处早有数万宋军旌旗招展,沿着洮河东岸严阵以待。
“吁~”,撒辰命令众骑停止追击,心中暗道可惜,若早知宋人皇帝前来,他说什么也要将之留下。
【只是为何那宋人的皇帝会亲自以身犯险前来袭扰我军大营?】
带着一丝不解,撒辰恨恨地再看一眼奔入宋军阵中的骑兵,拨马转身。
“撤!”
狄道城头之上,数名军卒扶着脸色苍白的邓夏来到了赵煦的面前。
赵煦身边上至知州范育,下至狄道守城将校,见到昔日的将军落到如此下场,脸上都不由生出一丝担忧。
昨日官家当中杖责邓都监的事早已经在熙河军中传开,很多人心中都为其鸣不平。
但更让他们难以置信的是,今日官家还要邓都监率领一千骑兵装成官家的模样突袭夏营,这难道不是要置其于死地吗?
再看看此时的官家,脸上非但没有悲悯怜惜之情,反倒还挂着寒霜。
“邓夏,朕命你突袭夏营为朕将西夏国主、太后、国相一并捉来,为何如今你却空手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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