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连夙的表情,奚拂也猜到了他是误会了什么,伸出双手搂住了连夙的脖子,冲着他弯唇笑了笑,话语缱绻带笑:“那正好,你不是善类,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我们天生一对。”
她之前对盛清昙下手,可也是狠绝到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连夙看着奚拂。
奚拂长腿一迈,直接跨坐在连夙腿上,抱着他在他的嘴角亲了亲:“我刚才只是在感慨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个方法,并没有觉得你有多过分。”
闻言,连夙愣了愣,反应过来也松了一口气。
他还以为奚小拂是不是觉得他太过不择手段了。
虽说事实也确实如此,但他还是会介意她的介意。
忽然,连夙看向奚拂,语气沉沉地唤了一声:“奚小拂。”
“嗯?”
“还有一件事情,就是……”连夙停顿了一下,额头轻靠在了奚拂颈下锁骨,声音有些低沉,“盛清昙所说关于我的身世,是真的。”
奚拂没说话,只是安静地听着,神色也不算太意外。
毕竟盛清昙说过两次,而且……
之前温即月也跟她说起过连夙的家庭有些复杂,以及他妈和他名义上的哥哥连绗之间关系匪浅。
所以如今知道这个消息,便也不太意外。
“我母亲以前和连绗确实是一对情侣,但我的存在,却不是结婚之前,而是……他们各自结婚后。”连夙的声音很低,又轻又缓,仿佛一出口就消散了。
就连与他相拥的奚拂,都是堪堪听清楚的地步。
奚拂细长的丹凤眼微缩了一下,刚才不意外,但现在却是掩饰不住的震惊复杂。
她以前一直以为是在两人先前在一起的时候有的连夙,可各自结婚后!!!
这都不是夏灼和连绗婚后相互出轨的情况,而是继母和继子……
这是……乱伦!!
这个词刚从脑海冒出来,连夙情绪不明的话语似是从天边传来一般,又轻又淡:“所以啊,我的出身并不光彩,甚至完全见不得光,我是……乱伦的产物啊!”
听着连夙带着些许自厌的话语,奚拂心疼地抱住了他:“连夙,这不是你可以选择的,其他的事情或许都会有选择的余地,唯独出生,谁都没办法选择。”
连夙回抱住奚拂,下巴枕在她的肩上,声音轻到几乎没有人气儿:“我和连绗,小时候关系其实还挺好的……”
连夙不想瞒着奚拂他身世的问题,轻幽幽地说着,细长的凤眸有些空蒙幽深。
从他有记忆以来,他的父亲连穆川就不喜欢他,所以他跟连穆川也从来不亲近,反而是连绗,这个比他大了二十多岁的哥哥,一直很关心照顾他,陪他学习陪他玩,就连家长会在他母亲没空的时候都是连绗去给他开。
那个时候他对连绗一直都是相当亲近。
直到。
他亲眼看见自己一向敬爱的哥哥和他尊重的母亲,两个人,在床上。
后来,还知道了他的身份。
后妈与继子,苟且所生下的乱伦的产物。
他以为的父亲,其实是他的爷爷,而他名义上的哥哥,才是他的亲生父亲。
所以这么多年,在连春深和连秋意兄妹俩在背后诟病他的身份时,他连反驳都做不到,因为就是啊!
甚至于他的身份真摆明面上来,连他们口中的野种都尚且不如。
听着连夙的话,奚拂沉沉的眼眸中写满了心酸和心疼。
亲眼看见自己敬爱的哥哥和尊重的母亲在一起,对那时候的连小夙来说,那就是他最重要的两个人,当时对他来说打击肯定很大。
后来又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奚拂抱着连夙,这种情况也不知道应该安慰什么,毕竟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儿。
沉默了一下,不太会安慰人的奚拂用了自己的一贯手法,抬手摸了摸连夙的脑袋:“呼噜呼噜毛,吓不着。”
甚至大概是想多给点安慰,就给多呼噜了好几下。
连夙:“……”
本来这事儿心情有点沉重的,毕竟这是他一直不想面对也从不愿对别人提起的事情,但是现在……奚小拂的话让他有些莫名想笑。
“吓不着?”连夙勾了勾唇,笑着问。
奚拂愣了一下,再次摸了摸连夙的脑袋:“呼噜呼噜毛,不伤心。”
连夙看着奚拂,骨节修长的手轻轻地落在了她眼睑处的那一粒小点儿,目光与话语皆温柔:“不伤心,毕竟我还有你。”
然后轻笑了声,清淡的嗓音还带了几分莞尔:“其实我说出来除了不想瞒着你之外,也是想让奚小拂心疼心疼我。”
“心疼你,可心疼你了,心疼到都给你呼了两遍毛。”
两人靠在一起,对视一眼,都齐齐地笑了笑,眼眸中都是那种只能容得下对方的温暖缱绻。
这时,连夙的手机铃声响了,是熟悉的熊出没主题曲。
连夙垂眸看了一眼:“我出去接个电话。”
见状,奚拂反而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梢,心头轻啧了一声。
她和连夙在一起之后,接电话可从来不避着她,这次嘛……
奚拂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透过玻璃看着阳台上那道长身玉立的身影,嘴角微勾了勾。
*
*
是夜。
宋时水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看着坐在电脑前皱着眉眼脸色微沉的温即月,有些好奇地走过去:“怎么了?”
“连夙已经在筹备婚礼了,他就这么心急么?”温即月的语气非常不善,那种哥哥要嫁妹妹的不爽心情简直是发挥地淋漓尽致。
“说不定心急的人是奚拂。”宋时水道。
小疯子可不是慢慢谈柏拉图式恋爱的性子,没准儿也想尽早嫁给连夙。
温即月:“……”
别说,还真是。
上次他和奚拂聊天,她就说了等不及要嫁给连夙。
轻叹了一声,温即月偏头看了眼宋时水,凉凉地问:“你房间的空调是还没修好么?”
从那天晚上留在了他这里,宋时水之后就一直没回自己房间睡过。
宋时水看着温即月,盯了片刻,忽然就笑了:“我没让人修。”
温即月:“……倒也是挺坦诚。”
宋时水正用干毛巾擦自己的头发,闻言冲着温即月挑了一下眉:“现在好歹也是情侣了,即月哥不主动,不就只能是我主动了么?”
说完非常熟练地上了床,拿了个枕头趴着玩游戏。
“那你想要怎样的主动?”温即月看了宋时水一眼,狐狸眼中有些说不出来的意味不明。
听着温即月的话,宋时水连游戏都不玩了,挂机就挂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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