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落落最近窝火的很。
从前在柴房时,她素来以孤儿身份自居来激发自己自立自强,如今好不容易搬进了新院子,又喜添了好些姐姐妹妹来。
徐落落看着眼前满脸喜庆的诸位,心酸的揉了揉太阳穴。
都说从前的温大世子是来者不拒,徐落落开始还以为是传言,今天算是开了眼界。
有二十岁的小姑娘娇滴滴水灵灵谁看着都喜欢,有三十岁的女人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确实风情万种。
不过那两个四十来岁的徐落落是真理解不了。
真理解不了。
只可惜这温大世子能娶不能养,有几个娘娘们饿的小脸蜡黄,穿的比寻常婢女还要朴素些。
顾不上感慨别人,徐落落又想起了自己悲催的命运。
她昨天才要来的大院子,自己还没舒舒坦坦的住上几天,这帮姐妹们就乐乐呵呵的来她家办聚会。
还美其名曰自发帮姐妹举办乔迁宴会。
徐落落清楚自己是个小人物,没有这么多贴心的姐妹们,也没举办过这么盛大的乔迁宴会。
很明显这次也不想。
她看着黑压压的一众人在那七嘴八舌瞬间一个头两个大,索性大手一挥让大家各抒己见畅所欲言。
可惜大家面面相觑,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诡异的静谧了半晌后,不惑之年的宋良使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娘娘这屋中的桌子是檀木做的吧?”
徐落落怔了怔,继而谦和的笑了笑:“这是殿下……”
宋良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将眉毛和眼睛拧在了一起,猝不及防的倒起了苦水:
“殿下这几年从未来看过我,前几日家中不幸,唯一的桌子也被我那毛手毛脚的婢女给弄坏了。”
她使了个眼色,几个老姐妹迅速会意并对她展开了猛烈的同情。
“真是太可怜了。”
“唯一的桌子都坏了,这可怎么吃饭啊。”
“就是就是。”
宋良使这边也不含糊,感天动地的回应着:
“哎呦,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说罢还泪眼婆娑的看了看徐落落。
徐落落表示已经很努力的不去注意她了。
不过她转念一想,这些人日子难过也是温烬的责任,既然温烬称她一声娘子,那她总得给自家夫君分担一些。
徐落落大手一挥,声音颇有些壮士断腕的悲壮:
“那便把这桌子送给宋良使了。”
宋良使匆匆道了谢,喜滋滋的唤了两个小厮来将桌子抬了去,连茶都没顾得上喝。
留下一众姐妹目瞪口呆。
赵良人家中有些资财,又素来和宋良使不大对付,语气中的鄙夷更胜往昔:
“一张桌子给她宝贝成这样,浑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村姑。”
赵良人稀罕的摸了摸一旁的花瓶:“顺宝斋的手笔,这才是价值连城的真宝贝。”
说罢还一脸期待的看了看徐落落。
徐落落眼神慈爱:“良人若是喜欢,便送予良人了。”
赵良人乐的嘴都合不拢,自己吭哧吭哧的就把她的大宝贝搬走了。
留下一众姐妹继续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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