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爷,喝酒……”
“段爷……”
果然,对于白役来说,饱含哲理的金句不如两坛酒来的痛快。
酒喝的差不多了,店家端来炖好的猪肉片子。
平日里少见荤腥,盐水煮肉都流哈喇子,几人夯吃夯吃吃了个干净。
酒足肉饱后,又吹了几歇牛皮才散了场。
段尘拒绝了相送,摇摇晃晃回了四面漏风的家中,和衣而睡。
梦醒时分。
段尘只觉有人压在自己身上,下意识想要动弹,四肢百骸一丝力气也使不出来。
受压迫,想起身,迷迷糊糊挣扎了一宿,汗水打湿了皂衣。
黎明。
喔喔喔——
鸡叫声响起,阳光透过窟窿,照亮屋子。
段尘猛然睁开眼,从睡梦中醒来,第一时间摸了摸屁股。
“还好,还好!原来是梦。”
长舒了口气,又仔细回忆昨晚,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
站班衙役当值是卯时,大概是早晨六点钟,现在早已经过了时辰。
幸好刘县令宽宏大量,体恤民情,下令无人报案无需点卯。若是有人报案,也先得先去师爷那里,先把判决结果商量好了,再去通知县太爷审案。
如此合理合法又省时省力的法子,让县太爷声名远播。
段尘正要起身,发觉四肢绵软,好像经历了一夜十七次。
躺了许久,终于恢复了些力气,起身来到院中,对着水缸一照。
双眼凹陷,面目苍白,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
段尘眉头紧皱,结合前世见闻与昨夜经历,哪还想不到自己中了咒术。
努力回忆昨天发生的事,一桩桩一件件,唯一有怀疑的就是郑屠。
前身去讹诈郑屠,郑屠气焰嚣张,还未说几句话,对着致命处就是一骨头棒子,与这次去简直判若两人。
当然,衙役和白役自是不同,却也不值得郑屠如此巴结。
段尘想到这里,连忙从怀中取出剩下的铜钱,哗啦啦作响,少说还有百八十文。
洒在地上逐个查看,其中大部分油脂麻花,并无异常,唯有其中三枚铜钱颜色鲜红,如同抹了鲜血一般。
“果然有问题!”
血迹染在铜钱上会发生氧化,迅速变成暗红色,时间久了变成紫褐色也就是黑色。
“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按照大乾律,施展妖法害人,诛三族!”
段尘将普通铜钱收起来,剩下三枚铜钱不敢碰,抬脚去衙门寻朱班头。
现在是正式的衙役,报仇哪需自己动手,更何况还打不过。
段尘气虚体弱,走了一会儿就倚着墙喘气,心里琢磨怎么着让衙门迅速拿下郑屠。
这等会施展咒法的妖人,县太爷也不愿意招惹,必须有足够动手的理由。
段尘思来想去,唯使银钱尔!
歇了片刻继续走,距离县衙还有一趟街的会后,见到前方呜呜泱泱围了不少人。
人群中央几个大和尚,正在发放开光灵符,领了符的百姓或多或少向功德箱里面放几文钱。
段尘眼睛一亮,顿时有了主意。
甭管平时烧不烧香,有困难就去找佛祖!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