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暂时还不想离开。”
程昭没再说话,因为师父的性子,比自己还要固执,她不想走,没人能逼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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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南卜山后稍加休息,已经接近晌午了。
桂妃以身体不适为由,让烈帝陪着她在房里用饭,碗筷上涂了迷药,烈帝轻而易举被迷倒,早先藏在床底的暗卫经木犀的手易容,伪装成烈帝的模样。
生祭顺利举行。
这期间,桂妃本该借故先走,下山路上会有王掌事接应,从此便可以逃离皇城禁锢。
她却没走,坚持要陪假烈帝回宫。
宋阑知道木犀对于程昭来说意义重大,劝道:“接下来的事我会处理好,你不必担心什么,更别牺牲自己为我们扫清后路。”
木犀眸光清冷:“你要做的事情我帮忙办到了,我要做的事情,不求你帮忙,但求你别拦我。”
宋阑没再说什么,任由皇帝仪仗大大方方回宫。
暗卫则趁夜将仍在昏迷的烈帝带回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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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到了王府,你就能看到,那个人。”
宋阑的手捏紧,这些天在烈帝手下受到的所有屈辱,到了偿还的时候。
到了王府,程昭先强拉着他包扎伤口,果然如她所料,宋阑根本没有好好包扎,药粉撒得到处都是,包扎的手法也格外轻率。
她耐着性子,为他清洗伤口,用干净的布条重新包扎过,最后在他胸前打了个结。
离得近,程昭能听清他的心跳,快如擂鼓,像是急切。
她抬眸,话音里带着安抚:“抓都抓到了,还怕什么?”
宋阑也摇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不安。”他脑海里划过冥雀那张绝美而诡异的脸,总觉得错过了些什么,颇为重要的东西。
待他穿好衣服,程昭陪他一道去了王府地牢。
程昭只在端午家宴上见过烈帝一面,那是个很威严的人,眉眼沉沉,自有威势流露。
所以,当她看到在地牢里格外狼狈的烈帝时,生出极大的反差。
他被囚在一个精铁制作的硕大笼子里,下半身浸泡在黑沉沉的污水里,浑身散发着腥臭的气味。
烈帝眼底映着火把的亮光,他怒意沉沉看向宋阑:“你是打算谋权篡位吗?”
“这个倒是还没想好,不过,我打算,先报一报仇。”
如今这情况,烈帝也知晓求情无用,他眸光一闪,落在宋阑身侧的那个女子身上,她看上去颇为温婉,像是个心善的性子。
“你真以为抓了我,这江山就能是你的了?叶阑,你未免太天真!”
宋阑轻蔑道:“这还轮不到你来管。”
无底铁笼的顶部四角被长锁链牵引着缓缓拉起,烈帝摆脱了桎梏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爬出污水,快步朝宋阑走来。
宋阑手里握着长鞭,在烈帝靠近时狠狠抽了下去。
伴随着凄厉的哀嚎,烈帝往后退了两步,缩着身子不再前进。
他不会武功,又多年享乐,身子跟宋阑的没法相比的,同样的鞭打落在他身上,立刻便见了血。
只一鞭就受不住了?宋阑先前在他手下吃了多少苦啊?
程昭丝毫不同情烈帝,反而觉得他孱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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