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昭听钟嬷嬷提过,母亲生前最爱的就是这两棵银杏树了,她禁不住多看了几眼,神情向往。
正在这时候,衣香领着十几个小丫头进来,在曹秋柏身侧站定,恭敬道:“夫人,这便是新来的一批人了,大都是八九岁的。”
程昭粗粗扫了一眼,个个面黄肌瘦的,低垂着头,怯怯的,她实在挑不出一个像样的人,索性问道:“是不是有个叫小杏的?”
最边上那个丫头抬起头来,怔怔的:“小姐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怎么知道的?回府当日,许雨锦嘲讽她跟小杏穿的衣裳一样,这句话她可印象深刻呢。
“夫人,就她吧。”程昭定了主意,小杏根基浅,可以慢慢培养。
“好。”端坐一边的曹秋柏喝了口水,神情有些淡淡,“你那边院子虽小,但一个人伺候你还是不够,再挑两个做些杂活之类吧。”
做杂活的,不必进她的屋子,程昭随手点了两个,领着三人回了听竹院。
小杏模样普通,脸木木的,看上去格外老实,程昭道:“以后,你就叫惊蛰。”
“惊蛰?”小杏眼睛动了动,有些茫然。
“春雷初始,万物萌动,是个好兆头。
钟嬷嬷睡着,程昭吩咐小月守着她,自己则窝在房间里做药。
正房三间屋子,一间厅堂待客,一间卧房休息,另一间书房被她改成了药方用来做药。
忙了一个下午,她做出了解药,装在瓷白的干净瓶子里,又用了蜡液封存,这样可以最大限度地保持药性,防止发散。
这时候嬷嬷也醒了,已经能下床,被小月扶着过来。
“甜甜,那宋公子怎么样?”
“他挺好的。”程昭回答。
初初看来,这位宋煜倒还算是人品尚可,不嫌弃她在乡下住了多年,也不曾嫌弃她的衣着打扮,对她始终耐心而有礼。
“那就好,那就好。”钟嬷嬷稍稍放心,“我也听说了,宋家现在是官宦人家,你若是能嫁过去,嬷嬷这辈子也算是能放心了。”
“只是,我怎么会和宋家有娃娃亲呢?因为母亲跟宋家人是旧相识吗?”
“宋家当时不过是一个破落秀才,家里只有两亩薄田,上有两老下有两小,跟我们结亲算是高攀,也是你母亲心肠好,答应给小儿子和你定下娃娃亲,又给了他们不少钱,不然,宋家哪能活到现在。”
“等等。”程昭似乎抓到了什么重点,“跟我定娃娃亲的是小儿子,那应该是行几?”
“行二啊,他只有两个儿子,小儿子可不就是行二吗?”钟嬷嬷暗笑她傻,“怎么这么大的姑娘了,连这事都闹不清楚?”
“宋煜是行三。”程昭落下一句话,声线有些飘乎。
宋阑是行二,那么宋家还有个大哥,所以跟她定亲的,究竟是谁?
钟嬷嬷今天上午隔着窗子看过了:“不会错啊,跟你定亲的是宋煜,今年十六,年岁还有名字都是对得上的啊。”
“那就是宋家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孩子,大约跟我们家的情况一样,有什么外室吧。”程昭不去琢磨这些事情,反正她只打算借着娃娃亲让自己日子过得舒坦点儿,至于嫁给宋煜,她没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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