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公子转身,她定睛一看,才松开手,惊呼:
“秦东家?!”
秦澈瞧起来身板稍显消瘦,可手劲儿一点也不小,玉簪在他掌中紧握,近乎有了裂痕。
“正是在下。”
秦澈拍了拍微皱的袖子,笑容仍旧完美无瑕,略带歉意地递出簪子:
“只是坏了姑娘一支玉簪,实在是抱歉,改日定会赔偿……”
江辞忙摇头,恭敬道:“无碍,该道歉的应该是我,是我唐突了。”
秦澈思忖半晌,与她对视,确定她是真的不在意后,咳了两声。
“姑娘大度,如果在下没有认错,这簪子约莫是锦城的青禾玉,润白无暇,色呈上品,可产量极低,也算有市无价了。
即便是赔偿,在下也只能找到些寻常金银饰品。”
说罢,他摇摇头叹气。
江辞一怔,目光落在那支简素的簪子上。
她现在所有的饰品衣物皆是由国公府筹备的。
这支簪子模样不出彩,一直呆在她的梳妆盒中,今早偶然翻出,就随手一拿戴上了。
想不到,居然有这么大的讲究。
只是显国公府的掌事与她素不熟悉,为何要为她购进如此珍贵的簪子。
“秦东家,我……”
江辞话未说完,背后便传来女子明媚的笑声。
“明州兄!”
两人闻声齐看去,只见一女子朝这边招手,云鬓间的风凰流珠晃动摇曳垂至额际,衬得下方琼鼻美目,精致艳丽非常。
她穿着华丽的长裙,步子急促。
秦澈看清来者,眼角微弯:
“长乐郡主?好久不见。”
长乐郡主……
江辞眨巴眨巴眼睛。
这不就是前段时间与表哥定亲的那位金枝玉叶吗。
长乐郡主笑容明媚,打量几下眼前的友人:“半年未见,明州兄过得如何,生意还算顺风顺水吧?”
秦澈:“一切皆好。倒是你,怎么从扬州回来了。”
“母亲忧虑多,除了夏府,我哪也去不了。玩够了,自然就回来了啊。”
长乐漫不经心地回答,目光转向了身侧的江辞。
小丫头和上次见面时,圆润了些,不再瘦的可怜,模样也张开了,竟多了几分娇媚。
再过一年,定是数一数二的美人。
难怪林荣那个臭小子天天把人家挂在嘴边。
江辞恭敬行礼:“见过郡主。”
“免礼免礼。”
长乐连忙把人扶起来。
她对江辞还是很有好感的,只不过江家出了事,只见了江辞一面便没有机会了。
“你现在……住在显国公府?”
“回郡主的话,是。”
长乐顿时不安宁了,不可置信的看看秦澈,又满面心痛的看看江辞。
搞笑吗???
还记得几年前,她将一株月季放在了显国公府的院子内,想让沈怀瑜帮忙照看三日。
可她至今都忘不了,那株临死前被抓得面目全非的惨烈模样,只剩几片可怜巴巴的叶子。
她气得肺都快炸了,跑到沈怀瑜屋里兴师问罪,结果那人正慢悠悠地靠在汉白玉桌案上,手中还拿着一小碗……
月季桂圆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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