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猛然放下手中茶碗,吓得吕氏一哆嗦,若有所思道:“吕燕飞。”
吕氏毕恭毕敬地回应道:“老夫人!”
“你先出去吧!”
“啊!”吕氏发出惊叹声,唯唯诺诺地抬头看向柳氏。
柳氏突然冷眼看向吕氏,呵斥道:“我话不说第二遍。”
吕氏垂耳下首,连忙应道:“是,是!”然后与罗氏默默相视后,退至屋外关上门静静等候。
柳氏低头看着手中的念珠,若有心事般道:“起来吧!”
罗氏慢慢起身,央求地叫道:“姑妈!”
“你别姑妈姑妈的。”柳氏像哄孩子般说道。
罗氏惭愧地垂下脑袋。
柳氏好声好气地教育道:“孩子呀!你实在是心机太浅,我告诉你,薛楚玉不能放。”
柳氏正要询问缘由,柳氏打断她的话,似乎早料到一般道:“是吕燕飞让你来找我,求情的是吧!”
罗氏没法儿辩解,只得应道:“是!”
柳氏听闻对此只是嗤之以鼻,冷笑了一声,道:“我早就知道那是薛仁杲的小把戏。”
柳氏看向儿媳妇罗氏,心疼道:“罗玉兰,你可是我的亲侄女,你也是我的儿媳,有时候姑妈真的替你着急呀!”说罢摇了摇头,又皱褶眉头质问道:“他们两兄弟之间的暗斗,难道你真的不知道?”
罗氏不解地问道:“这,和楚玉的事儿有关系吗?”
柳氏怒道:“当然有关系啊!这次薛楚玉阻止了行刑,那是犯了大错。如果薛仁杲敢当场放了他,那他就要落一个徇私情的名声,这个孩子多聪明,亲手把薛楚玉吊起来,让吕燕飞找你来跟我求情。如果我放了他,这个徇私枉法的罪名就会落到你丈夫薛仁青的头上,”说罢抬头望向房梁,拽着念珠的右手指向窗外,无奈地叹息道:“薛仁杲保住了自己的儿子,又落了个好名声,把黑锅扣在他大哥头上,呵呵呵呵呵......”仰天长笑一番后,继续道:“我这个儿子啊,真的是聪明至极。”
此时,吕氏仍在外面踱来踱去,不知罗氏在里面情形如何,更是慌张地不停地拽动着手中丝帕。
“可是老爷与二爷是亲兄弟,应该不会出意外吧!”罗氏单纯地说道。
柳氏缓缓道出这残酷的现实,道:“夺权之路,向来血腥,多少亲兄弟就为那一点儿权利生死相搏,我们得防患于未然!”
罗氏叹口气,无奈道:“大家都是一家人,怎么会要有那么多的心思和勾心斗角?为什么不能像平常人家一样,活得轻轻松松呢?”
“这是都护府,心机、权谋永远是这座后宅里永恒的话题。”柳氏又闭着双眼,不停攥动手中的念珠感叹道。
罗氏推开门走了出来,吕氏转过身欣喜地走过去,双手轻轻搭到罗氏紧攥着的拳头上,带着点小心思问道:“大嫂,老夫人怎么说?楚玉,能放了吗?”
回想起屋内,老夫人柳氏交代道:“为了守护都护府的安宁,我们可以牺牲一起感情,包括我们的生命。”
罗氏没有做声,只是眼睛望向别处,遗憾地摇着头,无助道:“不肯放人,”慢慢看向一旁的吕氏,难过道:“姑妈说了规矩不能坏,楚玉必须吊满两天。”
这时,严昊天焦急地冲进后宅,大声喝道:“不好了,不好了,老夫人,老夫人!祭祀大典遭遇敌袭,薛讷少爷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此消息传来,吕氏慌张地看向罗氏,罗氏已被惊得愣在原地慌了神儿。
黑衣蒙面人围在已经倒地身亡的老七身旁,黑衣人道:“主人,你看,老七没法动了。”
罗通半蹲下身子,慢慢合上老七的眼睛,道:“老七,用不了多久,都护府的人就会下去陪你。”说罢,抽出递过来的短剑狠狠刺向他的心脏,徐徐起身愤愤然道:“找到薛讷,用他的血为老七祭奠。”
黑衣蒙面人齐声答道:“是。”
领头黑衣人道:“走!”
罗通与黑衣人火速离开事故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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