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建德点了点头说了句头前带路,便跟着差人走进郡守府中。不多时便来到了议事厅,郡守一看是窦建德,便沉着脸问道:“窦百夫长,平日里官府待你也不差,可你为何要私通乱匪?”
窦建德听罢脸色也是一沉:“大人,建德之心,天地可鉴,为何要说建德私通乱匪呢?”
郡守取出信纸说道:“好一句天地可鉴,我且问你,你适才私自带兵离营,是去了哪里?”
窦建德没注意到信纸,听得郡守问自己擅自离营之事,便心道不妙说:“回大人,我听得有人来报说窦家村遭遇歹人袭击,便引兵去尽保境安民之职罢了。”
“保境安民?怕是保得自家的境,安得匪军暴民吧。”郡守冷嘲热讽道。
“大人,您说此话可有凭据?无凭无据为何要污建德清白!”
“清白?好好好,你且来看这些。都是从你口中所谓民的人身上搜出来的。”说罢郡守将手中的信纸劈头盖脸的扔向窦建德。
窦建德看到信纸上写的很多自己都不知情的军机密事,心道这高子通好狠的手段,这番嫁祸再加上自己平日里得罪郡守颇多,今日之事怕是难以善了了,便说道:“大人,这是何物?上面皆是军机大事,那些人不过一介草民,又从何而知呢?”
这时高子通在一旁开口说:“窦百夫长,事到如今就不用装了吧,清河人皆知你窦建德是窦家村人士,他们虽说一介草民,但是你却可以获知这些事情,告与他们,他们再通知乱匪,所以官兵每每剿匪不力!”
窦建德听得高子通的话,便知今天只是算是说不明白了,便说道:“我窦建德为大丈夫,生而顶天立地,不行苟且之事,不似有些人,不谙军事,推诿责任,竟做出以良民头领军功之事!”
高子通听得窦建德在暗讽自己,却也不以为意,继续说:“窦百夫长总是强调他们是良民,可是一介良民怎么会袭击前来搜查匪患的官军呢?”
窦建德见这两人都是铁了心的要嫁祸自己来顶替这剿匪不力的责任,便说:“建德做事从不遮掩,此事,不是我做的,窦家村一干人等,没有袭击过官军。高子通你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可是你可知道手下办事不力,捆绑的过紧,手腕脚腕的印记说明一切。既然郡守大人如此的信任高子通,那建德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这就回到军营做了交接工作,便等着处罚就是了。”说罢便要往外走。
“慢着!”高子通拔剑堵在门前,说道:“窦建德,不要刷花花心思,你那里是要会军营交接工作,分明就是东窗事发,你要借机逃命!”
窦建德伸手要推高子通,却脚下不稳,向着高子通摔了下去。高子通看窦建德向自己伸手,心中也是警惕异常,但是随后看到窦建德向自己倒了下来,本能的伸手要扶。这时候窦建德突然发难,从袖中抽出短刃,狠狠的向着高子通的腰肋处扎了进去,随后一把推开高子通,向府门外飞奔而去。
高子通出于本能伸手接了窦建德一把,随后被窦建德一推,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却觉得自己的腰肋间突然一凉,随后一阵温热,再后只觉得疼痛难忍,伸手一摸尽是鲜血。痛极怒骂窦建德尽会耍些小人手段,同时招呼在两旁埋伏的兵士去追窦建德。
窦建德伤了高子通,奔出府门翻身骑上自己的战马,抽出马刀砍断了拴在拴马桩上的缰绳,纵马奔向东城门,口中高呼有紧急公务在身,让众人躲开。
高子通强忍疼痛追出府门,看见窦建德绝尘而去,连忙叫手下人去找城防军赶快关城门,绝对不能放窦建德出城。但是为时已晚,窦建德出了东城门,站在官道上喊了声:“儿郎们,随我去高鸡泊快活去也!”便带着一众人等和线娘前往高鸡泊,投奔孙安祖。
到了高鸡泊,张金称排兵迎接窦建德,窦建德看到张金称心中十分不舒服,他也曾对孙安祖说过:此人生得一脸奸相,不能委以重任。孙安祖却不以为意,仍以诚相待。
窦建德心中不爽但是面子上却仍要过得去,当下双手抱拳笑着说道:“感谢张大哥排兵相迎,慑的身后的官军不敢再追,救了建德一命啊。不过大哥,孙大当家的呢?”
张金称闻听窦建德提到孙安祖,便悲戚的说道:“大当家在对阵官军中受伤,后来山上医治不利,伤口恶化流脓,随后体热不退,小弟我请了无数名医,皆是无药可医,前不久仙逝了。”
窦建德听到好友孙安祖也不在人世了,心中空荡荡的,便问道:“张大哥,大当家的尸首呢?可是已经安葬了?”
张金称说道:“大当家最后的弥留之日伤口化脓不止,臭不可闻,大当家唯恐死后化瘟,严命我等定要焚毁了尸首,入nn葬。”说罢便引着窦建德来到了孙安祖的墓前。
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小坟包,前面立着石碑,上书:天宝大将军孙安祖之墓。窦建德看的悲从中来,以手扶碑,泪如雨下,诉说着自己的遭遇和两人的交情,闻者无不心酸落泪。
张金称见窦建德哭的如同泪人,怕他伤了身体,便拉着他站起来,带他去事先安排好的休息的地方。当天晚间窦建德正在屋中思虑接下来的走向,却听见破空之声传来,一枚铁箭破窗而入钉在房中梁柱之上,铁箭上绑着一张纸条。窦建德打开纸条,上面写着孙安祖非善终。心中凛然,再拿起铁箭仔细观察,发现尾部有字,凑到灯下细细一看,赫然是三个大字:李文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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