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郎,你莫要自找苦吃,我忽鲁要的东西,定然是我的。”其中一个腰挎马刀的胡人说道。
“放屁,强抢民女也分先来后到?你没听见人家说不想跟你走么?”薛仁杲当仁不让地说。
“少年郎,她在你们大隋不过一介民女,但跟我阿史那忽鲁回突厥将来可是会贵为可敦的。”忽鲁很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自己的身份让他不太好意思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以大欺小之事,便开始试图用自己的姓氏来吓退面前的少年。
阿史那氏是古突厥的统治家族的姓氏,意为“高贵的狼”或“贵族狼”。后来被回纥人击败,整族南迁,被李唐效仿前隋拆分安置在中原各地,后来逐渐改汉姓溶入汉族。其中最有名的安姓和史姓便是有阿史那拆分而来的同音姓氏,这伙突厥人到晚唐还给好心收留他们的唐王朝一记反噬,彻底击溃了这个中国古代最为强盛的帝国。
但目前还没人知道那么多,目前人都知道阿史那氏是草原上的绝对统治着,也是大隋最有威胁的邻居。只是目前大隋尚且对突厥都是主和,民风更是畏惧突厥人,不复当年汉武大帝千里辑酋的荣光。
薛仁杲也是一怔,薛举不止一次的说过不要轻易招惹突厥人,这回是他冒失了,但是已然是骑虎难下的局面,只能寄希望于薛仁越能尽快搬来救兵,给自己个台阶下。
这时李文举心中已经有了办法,世人都认为突厥人是蛮族,只知道烧杀抢掠,未曾交战心里便弱了几分气势,但其实这个民族崇尚强者,只要你表现出了比他强悍的实力,他便会臣服于你,在你显出颓势之前不离不弃。
于是李文举分开人群,将薛仁杲护在自己身后笑着说道:“我听人说阿史那氏是腾格里指定的草原之王,是高翔在天空的雄鹰。可是我只听说过雄鹰自幼就要被父母磨砺自己捕食,自己飞翔,可未曾听过雄鹰要靠父母的名号来猎食的嘛。”
一番话呛得阿史那忽鲁满脸通红,指向李文渊说道:“你这汉人的意思就是说我似你们这些汉人一样,只知道依靠家族荫福么?我不过是与你们这些汉人混迹久了,近近墨着黑罢了。”
“我听说草原的勇士从来不会背后下黑手,有恩怨当面清算是么?”李文渊抱着双手说道。
这句话提醒了忽鲁,他面红耳赤的说:“是的,草原的勇士会以决斗来解决恩怨,你这汉人敢么?”
“那阿史那殿下想要怎么个决斗法呢?”李文渊适时的点出了阿史那忽鲁的身份,提醒他跟自己的身份不对等,如果亲自跟自己决斗有些自降身份了。
果然阿史那也想到自己是可汗的儿子,在大街上与一个汉人动手却是有些不妥,便用手一指旁边的护卫胡人说道:“这是我的护卫拔笃,你与他决斗,他若是输了我便认可你的胜利,赔偿一锭金子给这家人作为我无理的赔偿,若是你输了,本殿下就要带她回突厥,谁挡杀谁。”
李文渊见目标已经达成十之七,便也不再啰嗦,当先提了马槊走到了长街之上。
若是以前他绝不敢如此作为,但是与狼的一场搏斗让他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力气似乎比三年前翻了个番,初时还以为是每天锻炼的结果,后来仔细思考了若是锻炼则是肯定会有上限,而自己这三年来貌似并没有遇到什么上限,每天都在缓缓地增强着力量。现在的自己绝对有信心在力量上战胜面前的突厥人。
突厥人的武艺不过是以力克力,并没有中原那么多的技巧和招式,如若单纯比拼武力,他倒也是不惧。若论技巧,习得了薛举家传槊法的李文渊倒也不惧。
拔笃也来到了长街以上,手持的是一柄长枪,拔笃用不是很流利的汉话说:“这把,枪,是死在我,箭下的,人的,我用着,很,顺手。”
“那是你的战利品,你配得上他。”李文渊说完直接摆了个不丁不甲的起手式。这是薛家槊法的一大特点,没有什么花哨的起手式,只是在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经验的总结。
拔笃见李文渊已经准备好了,便挥动长枪向李文渊攻来。李文渊不敢轻敌,挥动马槊将枪头拨开便借势挺槊就刺。拔笃枪势被破也不慌乱,双手横握枪杆便要将马槊向上挡开。却不料李文渊见拔笃横握枪杆向上挡槊,立刻收住马槊转刺为压,向着拔笃就压了下去。
拔笃见已经将马槊的刺势化解,刚松一口气,还未得收枪再出招突然觉得手中长枪仿佛受了千钧之力,向下压了下来,连忙也运起力气来抵挡,只见手中的枪杆已经开始变弯。
李文渊见拔笃额头上青筋直蹦,心知这胡人已然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心中便有了计较,当下里发一声喊,手中又多添了几分力气,压得枪杆向下弯曲更多。
在一旁看的忽鲁心中也是一惊,拔笃也是他的心腹,十岁便可赤手缚牛,算得上是天生神力,可是在这汉人手里却落得如此狼狈的下场,算得上是少见。更何况看这汉人面不改色的样子怕是还留着几分气力未得施展,拔笃算是输定了,自己又不能叫停这场自己发起的挑战,正在心焦之间,突然听得李文渊猛的一声喊,拔笃手中的长枪应声而断,拔笃再也支撑不住坐在了地上,李文渊的长枪就停在拔笃的喉咙前寸许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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