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川千香的眼泪终于扑梭梭流了下来，一挥手，两个歌姬赶紧低着头迈着碎步往后屋去了，整个道馆的大厅，就剩下席地而坐的冷川千香和站在她面前的毛日天。

毛日天看着她流泪，没有再说什么，等着她说话。

冷川千香掏出手帕，擦擦眼睛，苦笑一下，伸手一指前边的一个坐垫：“坐下说吧，追了我这么久，也不差说话这一会儿。”

毛日天坐在了小垫上，依旧是冷冷看着她。

冷川千香给毛日天斟了一杯茶，双手递到这边的桌子，说道：“让你见笑了，我虽然是女人，但是轻易是不会流泪的。”

“心狠的人，哪有那么多的眼泪。”

“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只是想和你说几句心里话，说完以后，你要是想杀了我，我也没有怨言！”冷川千香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让毛日天感到棘手了，怕什么来什么，他不害怕冷川千香调动千军万马来和自己相斗，也不害怕冷川千香有什么强大的攻击术来袭击自己，就害怕这样可怜兮兮的样子，自己骂她张不开口，打她下不去手。

冷川千香悠悠说道：“小毛，你知道么，我从打一下生，就被黑龙会奉为圣女，说我是黑龙尊者转世，我就被封闭教育，过着和同龄人不一样的生活。

其实，我是不想要这样的生活的，不过我没有选择，那么小，哪会知道反抗。我爱我的父亲，我不知道他对于你们来说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对我来说，他和众多的父亲一样，对于孩子有着无私的爱。他即便是个杀人的魔王，但是对于我来说，他只是个父亲！

现在，他死了，杀死他的人就坐在我面前，但是我恨不起来，因为这个人……是我长这么大，唯一喜欢过的一个男人，除了我的父亲，我甚至讨厌男人，讨厌所有男人，他们孤情寡义，贪酒好色，他们唯利是图，争名夺利，但是你在我心中完全是另一个形象！你可以为了自己的朋友舍弃荣华富贵，你是一个把感情看得比自己性命都重要的奇男子，在这个世上，再找不出第二个来了……”

毛日天心想，我是这样么？这女人是不是在忽悠我？我也爱财呀，听她这么一说，我自己都感觉曾经有过想睡狗剩子媳妇二妮儿的想法是多么的可耻，差一点就把自己变成普通男人。

冷川千香眼帘低垂，也不看毛日天，脸上红扑扑的，虽然没有化妆，但是一张精致的小脸要比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更加娇艳。

她好像是对毛日天说话，又好像是自言自语，声音很低，低到毛日天刚好能听得到：“小毛，有时候我想，我要不是黑龙会的圣女，不是黑龙尊者，你会不会接受我？但是这个身份是不可以改变的，我们天生就注定成为敌人了，但是我不想和你做敌人，我以后可以不去中国，不杀一个中国人，你能接受……暂时和我做朋友么？”

“那你的杀父之仇呢？你不想报仇么？”毛日天稳定心神，不想被冷川千香的情绪感染，直截了当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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