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安静良久,惊羽低头洗着鞋袜,心里面难免酸楚,也不知道殿下如何了,那么多人追赶她们,他心里甚是担忧。
闭目忍了忍泪意,他不能辜负殿下的期望,还是早些回去的好,只有回到了京城他们才不敢明目张胆的去迫害,扭头问道:“你身体怎么样?还能忍着吗?”
御景虚弱的点点头,眼下这个情况若是说出实话,不免又要让惊羽惊吓一番,他素来养尊处优,肌肤更是娇嫩,虽习武但也常保养,普天之下,没有哪个男子会不爱护自己的容貌,今日之伤,怕是要留下不少的疤痕了。
心中虽有些叹息,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天色渐晚便也歇着了,两人又困又累很快入睡,但惊羽睡得不安稳,睡梦中从天而降的人砸在地上,血肉稀烂,他连呼吸都觉得鼻间嗅进腐烂的肉靡,自身处于白骨堆中,恐惧侵袭,毫无还手之力。
“呼~”
梦中挣扎,惊羽惊醒而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额头是豆大的汗珠,即便是在梦外面他都依然心有余悸。
口有些渴了,他起身外出喝水,此时莫约寅时,天蒙蒙亮,依稀可见日月晨光,放眼望去山脚似乎有火把微亮,心里一慌,连忙返回屋中摇醒御景。
“怎么了?”御景脑袋昏涨,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惊羽慌忙收拾东西,道:“那小畜生找上来了,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闻言,御景顿时清醒试着挪动一下脚步,可牵一发而动全身,浑身都传来钻心的痛意,惊羽蹲下来,见他有些犹豫,连忙催促道:“快!来不及了,我们不能走大路,只能钻林子里。”
“你的脚……”
“哎呀!不过是一层血肉死不了还会长嘛!”惊羽见他不搭理便强制把他捞到背上。
一路上顺着幽暗小径跑,荆棘刺脚,衣衫勾破,血珠混杂着汗水,惊羽最疼惜的脸也有了伤痕,他忍不住想,殿下最喜欢的便是这张脸了,若是脸毁了,殿下会不会不喜欢他?
他怕……
怕重新成为丧家之犬,成为人人可欺的丞相庶子。
就在他们二人离开之后,一群人乌泱泱的举起火把,猛地一脚踹开门,目光环视一圈,屋内早已空荡荡。
领头的摸了一把床上,冷笑道:“人走不远,尚有余温。”
老大爷颤颤巍巍的蜷缩在角落,生怕她们一不高兴就杀人灭口,索幸这些人来得快也去得快。
一声令下,“搜!”
两个残废,跑不了多远的。
一人匆匆来报,道:“王,西边三岔路有血迹!”
“追!”
九铭唇角勾起一抹阴笑,很快就看到了远处堆叠的两个身影,她对着仆人伸手,“拿箭来,”拉开弓箭,瞄准移动的身影,一一瞄过身体部位。
射哪里好呢?
头?
肩膀?
柔软的腰?
还是不听话的脚?
又或者是日夜被九悠压在身下的吞吐?
这么想着,心里越发的怨嫉。
箭偏了分毫,破空而去,几乎是贴着惊羽耳旁飞过,猛地射入地中。
吓得惊羽脚步一顿,望着地上的箭矢呼吸一窒,她们还是追上来了!那个畜生追上了了!
哪怕是坠落悬崖,哪怕是堕入深渊,她都是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没有任何思索,大脑里传来唯一的指示,“跑!”他就像仓皇失措的猎物狂跑,不知方向,不问东西。
九铭点点头,勾了勾唇角,“这才对嘛,猎物不跑,猎人有什么兴趣呢?”
兴趣大发道:“来来来,再给本王一只箭。”
她们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追赶着,给惊羽一种有机会逃脱的假象,留给他们一丝侥幸的心里。
指尖玩转的猎物。
像极了猫和老鼠,不吃它,也不让他逃脱,就是让他不停的逃跑然后追逐,玩够了,玩累了,再给予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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