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带着人走了,顿时屋里陷入沉默。
“咚咚咚咚咚咚.......“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刚才还理直气壮的那些租客们,此时没人一个人说话,只是互相瞅着,最终将目光投向了离门最近的李晓雨。
敲门声不断的传来,李晓雨转身把手按在门把手,还没来得急拉开门,只见一个穿一件花格子衬衫的瘦俏的男人闯了进来。
运动短裤男扬起手在大腿上拍了一下,“原来是你啊,王小伟,你吓死人了。”其它人也嘘了一口气。
给中介打过电话的那个女的,看李晓雨一脸惊愕的表情,指着花衬衫说,“租户跟咱们一样。“
又指指运动短裤男,“就跟他是一个屋的。”
王小伟,一边往运动短裤男那边走,一边说,我刚走到小区门口,看到一辆警车,我还奇怪呢,又出什么事儿了。定睛一看傻大个儿也被警察塞到了车里,这是怎么回事?到底出什么事了?”
运动短裤男走过来在王小伟身上拍了一下,将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王小伟跳起来说“他么的,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扬起手说“跟他么的中介对抗到底”
运动短裤男,双手拍了一下,提高嗓门说,“这事咱们必须好好商量下,咱们都是受害者,交了3个月房租+押金+中介费,我提议咱们要抵抗到底,要么退钱,要么住着不走。希望大家为了自己的利益,保持一条心。”
其它人七嘴八舌的还在商量着如何如何应对,如何把钱要回来,以及怎么怎么去争取.
李晓雨在短短的时间内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顿时感觉浑身没劲,两眼冒金星,快要撑不住了,她挪着步子正要回屋。
“喂,暗隔的哪个女孩,你等等”,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李晓雨顺势靠墙站住。
刚才给中介打过电话的那女的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李晓雨问,“你是一直住在这屋吗?我记得之前住的女孩是短头发。”其它人都警觉的看着李晓雨。
李晓雨往墙上靠了靠,立在地上的脚倒换了一下开口说。“我来北京没多久,到我表姐这里暂住一段时间,找到工作我就搬走。”
“你在这里住了多久了?”
“怎么能往屋里乱带人尼,带来了也不大家伙说一声”
“水电费,燃气费大家都是平摊的。”
“在说了屋里多一个人,环境空气各方面就会很差,要是每一户都带1-2个人来,那这里还能不能住了。”
那些人这一句那一言的质问着李晓雨。
李晓雨带着哭腔说,“我住一个月了,我也不知道有这么多事,对不起,水电费我跟你们平摊。”
那女的气势凶凶的说,“你怎么证明你就住了一个月,而不是两个月呢”
李晓雨边哭边说,“我真的就住了一个月,不信我可以把我来北京的火车票给你们看。”
运动短裤男扬了扬手,总结性的说,“那今天就这样吧,刚暗隔这女孩说了,水电费燃气费可以平摊,咱们就不要计较那么多了。房子的事处理好才是关键,希望大家齐心协力”
那女的恶狠狠的瞅了一眼李晓雨,打开次卧的门进去了,其它人也散了,各自回屋去了。
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李晓雨脸上淌下来,两只手攥的紧紧的,下牙齿使劲咬着下嘴唇,昏黄的灯光下,瘦弱的身体紧靠在有点发黄的墙壁上。是那么的弱小,让人怜惜。
门口乱七八糟的扔着几十双鞋子,有男鞋有女鞋,门上贴的胶印,好几处已经脱落了。卫生间门边上还扔着两袋子垃圾,厨房门边堆放着好几个袋子,门几乎都要打不开了,灶台上好几个人锅横七竖八的扔在那里,油污堆了厚厚的一层,水池里堆着好多满是油污的碗。
这样混乱不堪的环境,这样复杂的人际关系,对于一个刚毕业的小女孩来说确实应付不来。是啊她想起在学校的时光是多么的美好。
同宿舍的女孩子们是那么的热心肠,平时有点小病或者感冒什么的,都争着抢着帮她打饭。互相之间亲的跟亲姐妹一样,平时买了好吃的都是大家一起吃,上课下课去图书馆也形影不离。
每天有那么多的时间在一起,晚上开“卧谈会”的时候还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直到宿管阿姨来敲门才肯罢休,甚至有时候聊到兴头上,四个人挤到一张床上悄秘密的说上半天,方才各自睡去。
有一次李晓雨脚委了,行动不便。张小萌和王诺云跑前忙后的给她送水,打饭,扶着她上学。
为什么踏入社会人跟人之间会这么冷漠?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都说了住了一个月,人家还是紧紧的追着不放。
想到这里李晓雨再也忍不住了,大声的哭了起来。张小萌,咱们说好的一起来北京的,你为什么失言了,留我一个人.......
次卧的门开了,给中介打过电话的那女的仅穿一件中长款T恤,露出粗壮的大腿趴着门,恶狠狠的骂道,“干什么,干什么....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你到是还有理了,你住了一个多月不声不响,让你出个水电费还亏了你了,哭给谁看呢,这大半夜的”
说完摔门进去了,门咣的一声巨响。门顶上的一嘬土渣子随着摔门的声音掉了下来。
李小雨擦了擦眼泪默默的回了屋。和着衣服躺在床上,捂着被子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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