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妈听着,自是满心怨言,可白远濯在,她也不敢真对沈听澜不敬。
她心里门清着呢,自己的身份尊贵都是白远濯抬举的,若是惹得白远濯不喜,只怕是最后的体面也没有了。
是以,刘妈妈只是幽怨的盯着沈听澜,一句怨言也不敢有。
一碗哑药灌进春柳肚里,此后的事情便也无甚可说的了,左右是按照流程走。只是沈听澜想回去,可白远濯却没动。
他不动,沈听澜便走不得。
沈听澜看着白远濯。
白远濯也看着她。
“不用谢。”经历了微妙的对视以后,白远濯张口道。
沈听澜“……”不,我并没有想谢你。
恢复了记忆后,沈听澜回想荒唐的前世,只觉自己失忆时就是个恋爱脑,白远濯志向高远且心有沟壑,看不上她也是自然的。
她如今是不怨白远濯的辜负了,可回想起从前却还是有些怅然。
到底是倾覆了一腔的爱恋。
沈听澜浅浅的吁出一声叹,面上扯出些许委屈的神色来:“爷,妾自嫁入白府后恪守礼节规矩,该是妾做的妾全都做到了,不该是妾分管的妾也费心了。”
“可多年付出,又换来什么?”
“原是一个妈妈便能随意折辱妾。”说着,沈听澜咬住了下唇,眸中水光潋滟。
她故意在当年约定的知情人刘妈妈面前提及自己将沈思思带回,就是为了让刘妈妈去找白远濯告状。
这一桩,本是为了让白远濯对她的观感变差,为和离一事添一分力。
可白远濯不知为何竟站在了她这边,叫她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沈听澜是个不愿吃亏的,她思忖后,干脆假装自己受了大委屈,意在向白远濯索取补偿。
她已经决定好了,和离后就带着沈思思回大秦,为报仇雪恨谋划,其中少不得银两开路。
白家走镖出身,府下产业不少。若是白远濯能因今日之事补偿她一些银两,那是再好不过了。
只是白远濯神色复杂的看了沈听澜一会,说了句:“嗯”便离开了。
他身后的沈听澜微微瞪大了眼。
就这?
就这??
就这???
没能要到补偿,沈听澜心情不佳。
她来来回回的想是不是自己说得太委婉了,以至于白远濯那个榆木脑袋没有听明白。
再一想白远濯在官场上八面玲珑,别人抬下眼皮他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于是沈听澜鼓着腮帮子在心里给白远濯盖了个抠门的戳。
从今日起,白远濯就不叫白远濯了。
她要叫他白抠门!!!
湫水院,院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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