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过来的人,是小女孩的远房叔婶,叔叔吩咐婶婶去通知女孩的爸爸,自己先开着自家的农用三轮车,送两个孩子去了镇上的医院。
车筐里,少年一手抱着小女孩,一手捂住她的伤口,小女孩能感觉到少年的不安。
“哥哥,你不用担心,我一点也不疼。”
小女孩不仅是在安慰人,她是真的没感觉到疼。
少年听到她还能说话,心也就没那么提着了。
“哥哥,你的眼睛真好看,就像里面住了,能勾人魂魄的妖怪一样。”
少年猛地被这话逗笑了。
小孩子能有什么撩人的心思呢,无非是西游记看多了。
到了医院,简陋的镇医院异常的安静,除了医生外就只有他们这一行人。
小女孩换上了身干净的衣服,除了眉角的伤严重些,就只有手肘和膝盖处有点轻微擦伤。
医生说还有点轻微的脑症荡,轻微两个字,让女孩的家人都舒了口气。
病房外,大人们在谈事,病房里,女孩躺在床上,左眼睛包扎了起来,右眼睛进了血污刚清理完,暂时也睁不开,少年就坐在相邻的那张病床上。
“大人们都在外面,你想要什么就跟我说。”少年小声道。
“哥哥,你会画画吗?”
少年点头。
“那你帮我画个作业吧,美术老师说明天就要交了……”
少年又点头。
“就在我包里,我已经画了一半了。”
少年走到床头,打开小女孩的军绿色小包,从里面拿出一张叠的整齐的画纸。
展开,是一棵草,几片椭圆的叶子,中间立着一根叶杆,画工一看就是出自小学生的手笔。
不听纸声,小女孩解释,“那是苡草,还差一个草穗。”
少年拿起笔,面露难色,“我没见过苡草,不知道怎么画。”
“苡草,就是车前草啊,小路边很多的。”
少年依然眉心紧锁,“车前草我也没见过。”
“那我说你画好了。”小女孩无奈。
小女孩将自己简易的草穗画法,耐心地传授给少年。
少年把那副半成品的画作补充完整后,小女孩却睡着了。
再醒来,少年已经离开了……
“沈小姐。”
听到有人喊她,沈苡歆抽回思绪转过身。
喊她的人正是赵雷,他打着把灰色格子的雨伞,手里还提着两份饭。
“中午好,赵警官。”沈苡歆笑着跟他打了声招呼。
“是有什么事吗?怎么不进去?”
赵雷见她一直望着院里发呆,猜想她是遇到了难事。
“没事,我就是路过,感觉横幅上的那几棵草画的挺特别的。”
“哦,你说那个呀,就是秋阳一时兴起随便画的。”
陈志记得那天拉横幅的时候,群里的梯子找不到了,自己跑里跑外的找梯子,累的半死,魏秋阳的就在这惬意的作画,简直太不讲价义气了。
“他很会画画吧?为什么草穗画的这么……潦草!”沈苡歆故作疑惑,她想知道魏秋阳是不是她记忆里的那个哥哥。
前天对魏秋阳的试探,他没有任何反应,还以为自己在调戏他。
车祸那年,沈苡歆才十岁,只是看着比同龄人都要瘦小很多,完全不像一个十岁的孩子。
十年过去了,沈苡歆今年刚好二十岁,但当时发生的事情,她都历历在目。
如果魏秋阳的就是那个哥哥的话,他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那当然,秋阳画工很好,所长还经常让他画嫌疑人画像呢。至于,这个草穗为什么画成这样,可能是赶时间吧。”
赵雷之前问过,魏秋阳没告诉他,赵雷就把原因归类成了赶工。
又不是参加绘画比赛的,哪需画要这么精细,可能魏秋阳也不好意思承认,所以才不告诉他。
从赵雷这也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答案,沈苡歆若有所思的捋了捋,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会是巧合。
“魏警官在吗?”
相对自己拐弯抹角的猜测,还不如直接开诚布公的去问当事人。
“不在,他上午就出去巡街了,估计得傍晚才能回来。”
行,那她就改天抽时间再来问他好了,如果真是他的话,就算不记得了,责任总得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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