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熙微微皱眉:“男女授受不亲,你如今竟连这种话都说得出。”
张冉瞪大了眼睛,“你现在居然跟我说男女授受不亲?之前是谁在客栈偷看我……洗澡的?这些天我们两个人混在一起,若是被人知道了,也早都没有清誉了!”
刘熙说:“你现在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要我负责?”
张冉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没有人会知道,也不会有人嚼舌根。”刘熙把脑袋枕在手臂上看着上方说:“我先睡了,有事叫我。”
张冉用力踹了树干一脚,“是我看错你了,你个流氓!衣冠禽兽!禽兽不如!”
衣袂飘扬的猎猎声响起,刘熙突然从树上跳下来,站在她面前目光幽深道:“你真想嫁给我?”
张冉嘴角微抽,差点就给他翻了个白眼:“现在是你耍流氓,不是我想嫁给你。”
“那你让我抱着你睡觉?”
张冉没忍住踹了他一脚:“树枝那么细,我不过是怕自己掉下来!”
“怕掉可以拿腰带绑在树枝上。”
张冉低头看向自己的腰带:“腰带不够结实,万一断了,衣衫不整的,我明天还要不要见人了?”
刘熙脚尖一点,再次上树。
张冉抬头看向树枝上那个身影,咬了咬牙,跳起来攀住最矮的那条树枝。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树,张冉一步一颤往刘熙身上爬去!
刘熙原本闭着的眼睛立马睁开。
树枝本来只够躺一人,刘熙躺在这里,张冉自然就没有落脚的地方,她竟直接从上方趴下来,他们所处的这条树枝因为她的动作剧烈摇晃了几下,微微往下倾斜,似有些承受不住他俩的体重。
这并不是一棵百年老树,树枝是禁不住他们这样折腾的。
刘熙忍了忍,终究还是没有把她扔下去。
他们的头是往树叶那边的方向,不是往树干的方向,树枝现在往下倾斜,他们的血液便也往脑部冲去,脑袋胀得很。
张冉趴在他胸口,双手牢牢抱着他,树枝刚刚摇晃的那几下已经让她头晕脑胀,害怕掉下去的她此时根本不敢动。
刘熙就算能抱得起张冉,这么被压着也是不舒服的。
他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妥协了。
他搂起张冉换到更粗壮的树枝上,半靠着树干,让张冉靠在他胸膛。
他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张冉毕竟那么小就没了爹娘,她很多事情都不懂,礼义廉耻这些东西可能还没有人来得及教她;她去了后宫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后,更加不懂得男女大防,看得最多的大概就是争宠的戏码,在她眼中与男子亲密说不定还是很正常的事情,他就当她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十三岁小女孩吧。
张冉才没空管那么多,在家破人亡后,郑关儿的记忆中一度只有仇恨和没见过真面目的刘熙,刘熙以往在她心目中神圣不可侵犯而又事事俱到让她产生依赖感的形象,其实跟她那个曾经无所不能的父亲的高大形象是没区别的,毕竟刘熙当时裹着一身黑,连脸都遮住了,声音又是很有磁性的那种,根本分辨不出年龄,郑关儿当时年纪又小,看到这样一个无所不能的身影,会把他当作父亲的平辈也很正常,女儿在父亲怀中撒下娇睡个觉怎么了?
虽然张冉后来见过刘熙的真面目,知道他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岁,他比自己活过的真实年头甚至还要小一点点,可她刚融合了郑关儿的记忆不久,郑关儿对刘熙的如同父亲般的依赖感还没有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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