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之前看到的街头现象看来,这里肯定不会是在盛唐;人们的衣着打扮有点类似于汉服,因此也不可能会是在清朝。
她想了想,趁着前面的人都没有留意到时凑到小李子耳旁低声问:“李爷,现在是什么年号啊?”
小李子一张清秀的脸瞬间白了几分,他紧张兮兮地悄悄打量下四周,确定没人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后才小声说:“和康。”
“哦,谢谢啊。”和康就和康,他怎么表现得这样害怕?她还想直接问皇帝的名字呢!瞧他连一个年号都不敢说的模样,她还是别问了,就算问了,人家也不敢直呼皇帝的名讳。
后来她才知道小李子不敢说年号的原因。
据说皇帝改年号的当天,皇宫后殿出现一道黑气,同时东南方出现一道霞光。
有大臣上奏说这是天降预兆,不祥之兆,祸起东南方。
果然,不久之后就传出了渤海王刘奎的事情,然后是侍中郑飒要拥护刘奎为王。
虽然后面这些人都已经被处理干净了,可难保不会有其他事情生变,凡事多预防为妙。
张冉一路上四处留心,随着队伍步入皇宫。
伺候宋贵人生活起居的宫人留下来,负责脏活重活的小太监则是回到自己的住处换衣服开始工作。
张冉跟在小李子身后回到他们的住所,越走,她的脸就越黑。
这偏僻角落里修建的几所简陋的房屋就是太监的宿舍?
天啊,居然还是大通铺!
她面向墙壁,直到身后换衣服的窸窸窣窣声停止,脚步声远去,她才磨磨蹭蹭地回头看去。
终于没人了。
她松了一口气,手拉开衣襟往里面瞧了瞧。
没束胸,飞机场……
她不死心地往身下检查去,然后吁了一口气。
幸好,是女儿身,对于例假前的疼痛感,身为女子的她还是很熟悉的。
可身为女子的她为什么会在小太监中长大?难道是他们认错人了?
她看向自己白皙嫩滑的双手。
小太监相当于宫中的杂役,累活脏活是按照他们的体力来分配的,一天到晚都有做不完的活儿,怎么可能会有这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双手?就算她隐瞒自己的女儿身,忍辱负重跟一群太监睡在一起,也不应该养尊处优吧?
其他人已经去干活了,只有张冉还在住处周围转悠着。
身无分文的她现在到底该怎么办?这个时代她不熟悉,贸贸然跑出去,没有身份的她也难以存活下来,不如先冒充这个小太监的身份了解一下形势顺便存点月俸先?可是,要睡大通铺啊……
床铺有味道,桌面上油油的,墙壁有些黑,地面有点潮湿,房子虽大却不明亮,显然地理位置选的不够好,住在这种地方,跟住在地下室好像没有多大的区别。
这样下去不行啊,这种地方住久了会得风湿的,得想想办法改变现状!
就在张冉苦思冥想之际,院门外传来说话声:“李爷,真羡慕你,居然一下子升上少监的位置,以后就不用和我们一起洗碗碟刷马桶了。”
说话声越来越近,张冉忙躲在角落中,让他们先回房她再回去。
毕竟刚刚所有人都在干活,只有她一个人在宿舍中瞎逛了。
“兴爷,你刚刚明明有机会,为什么……”小李子的话有些吞吞吐吐的,他肯定没有口吃的毛病,那估计就是这事情另有隐情了。
“胡说什么呢?陛下选的人是你。”谈话声往屋里去了,声音越来越小。
张冉正准备往前走去,身后冷不丁传来一个声音,吓了她一跳:“你在这里做什么?让我好找。”
一个脸上蒙着黑巾的黑袍人从围墙上跳下来,他动作利索,眼神锐利,周身气势虽收敛了不少,仍可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声音低沉好听,却与白天见到时的温和慈悲有了截然不同的气质。
“是你?”白天才刚见过,张冉还没有忘记他。
也许这才是他的真面目,那温和慈悲都是装出来欺骗世人的。
黑袍人凝神细听周围的声音,闻言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悄无声息的将她带到一个隐秘的地方,低声道:“真正杀害你全家的人并不是先帝,而是这个皇朝,你若这样就放弃了,我瞧不起你!”
张冉脱口道:“我干嘛要你瞧得起啊?”你谁啊?跟你很熟么?连脸都不敢露的人,谁在意你的看法了?
黑袍人一下子被噎住了。
“没话说了?没话说那我就先回去了。”简直莫名其妙。这人的身份太危险,她须得离他远远的。
珍爱生命,远离危险人物。
黑袍人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回来。
“天神一直与你同在,只要你虔诚祷告……”他那好听的声音如同魔咒般,吸引着人往下听,而越听,就越是让人沦陷在他说出的内容中。
初听时也许并没有仔细听他话中的意思,只顾着听他好听的声音了,但听的次数多了,那些内容就在不知不觉间扎根在脑海,让人打从心里开始相信真的有这么一个救苦救难的天神在时刻看着自己。
只要你虔诚请求天神赐福,天神被诚意打动,就会赐福于你,保佑你心想事成、无病无痛。
然而……
擦,这货居然在误导她!
天神什么的,也仅仅对那些被他从病痛中救回来的人奏效而已,张冉并没有处于痛苦无助中,她的人生目标明确得很呢!
不就是穿越到一个架空时代吗?她从幼儿园就开始自立自强,就读的学校离家越来越远,从小学时坐车上学到后面直接住宿舍,从一个星期回家一次到后面离家太远,只有节假日才能够回家,都好些年了,她早就习惯了离开家自己一个人生活,换个身体来到这个世界对于她而言,也不过是早已习以为常的背井离乡,她用得着惶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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