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江从车上下来,对着坐在驾驶座上的本田摆手道别,待本田驾驶着车离去时,才走向自己的住所……仅仅是住所。
迷蒙的夜里,远处的霓虹灯闪烁着奇怪的颜色,月被云遮住,有些略黄的光芒从细缝中钻出,投向底下绝美的人儿。
黑色的长发随着晚风飘舞着,额前的齐刘海有些杂乱,几缕发丝打在左侧眼角的泪痣上,给这个寂静的夜添上一丝美丽,使得白皙的脖颈在夜晚更加洁白,胸前红色的蝴蝶结随着步伐的走动微颤着,及膝的黑色裙摆被风吹着贴在腿上,遮住长筒袜开端的两道白色的印记,踩着黑色的小皮鞋发出清脆的声音,传遍这个寂寥的小路,直到立在门前才戛然而止。
富江立在门前,整理了一下深青色的衣领,眼神略过隔壁没有灯火黑暗至极的住宅……那是高木的家,将目光投向二层一个正在开灯的房间,狭长的眸子期待地看着……就像野兽看待食物的期待,妩媚一笑,打开了门。
将黑色小皮鞋脱掉,放在一旁的鞋架上,没有穿拖鞋,而是隔着黑色长筒袜走在地面上,地面有些微凉,袜子勾勒出那脚的模样,是无以言说的美。
走进自己的房间,找到专属于自己的浴袍,随后走进了浴室,将门关上,也关上的任何想要窥探的眼睛。
只得从那模糊的玻璃看到,那妖娆的身姿,一起一伏之间是何等的诱人,朦胧更是极美。
……
……
森川优二,在人物画上小有成就的一位画师,曾多次举办过画展,曾在最近的一次画展中见到了富江。
此时此地,森川在画架前涂抹着,身边无数张画凌乱地散落一旁,短发杂乱、眼神专注,但那脸颊病态而苍白,虚弱可见骨的手指捏住画笔,在空白的画纸上熟练地画着。
那画是一个少女,是一个绝美的人儿,在微黄的灯光下,那颜料的底色显出殷红的模样……宛若人血,这却使得这美丽略有妖异。
森川目不转睛地盯着少女的画,蓦然发出癫狂的笑声,在那笑声中,夹杂着些许凌乱无序的话:“果然……果然没错,血…血…血是最好的颜料。”
眼神中满是狂热,苍白虚浮的面孔上也因此多了一抹不正常的红。
“咔嗒。”
这时,门开。
绝美的少女……与那画中少女的模样相同,却比那更令人沉醉。
富江只着了一身纯白的浴袍,扎起长马尾,脖颈、锁骨以及肩头,裸露在空气中,略过包裹在白色浴袍的隆起不提,一根白色的丝带勒住不堪一握的腰肢上,多余的长度便垂下,一直垂在依然裸露在外的小腿上,随着步伐在摇摆着,赤足走在地上,右手端着一个高脚杯,盛着晶莹的香槟酒,左手整理额前的齐刘海,应是刚沐浴过的原因,白皙的皮肤此时略略带粉色,款款而行,绝世之人。
“富江……看……多美啊!”
森川贪婪地看着此时的少女,一个声音在心底不停地怒吼着。
占有……占有……占有她。
尽情的占有。
就像孩童给伙伴展示玩具那般,向富江展示自己的作品。
森川仔细地看着富江,看到她面对着着这画,轻抿一口酒,随后在森川本以为会得到赞许的心态下,笑了,毫不留情的鄙夷的笑。
“可笑。”
富江将左手放在唇前,维持着优雅的仪态。
“这画连我一分的美丽都无法表现,真是可笑至极。”
森川本就苍白的脸更是苍白了,眼神中的癫狂更加癫狂。
占有她……占有她
杀了她……杀了她
肢解……肢解
无数可怕的念头在心底浮现,在富江的嘲笑声中浮现。
“不……不……我还可以做得更好……做得更好。”
森川焦急地辩解着,只为眼前自己心爱的少女。
“更好?”
富江停止了笑,但那嘴唇勾起的不屑却没有放下。
“就你也自称画家吗?连我一分的美丽都无法表达?真是一个庸人呢。”
“不……不是我……是颜料的问题,对……是颜料,我该找一份更好的颜料。”
“什么颜料更好?”
森川不再去理会富江的话语,自语着,疑惑着,思考着,脑海中所有的念头都为这个疑惑提供一个完美的答案。
——就是眼前的这个少女。
森川看着眼前的少女,看着那高傲的神情,心底的恶念愈发清晰。
杀了她……肢解……用血为颜料。
此时,富江在画架前傲慢地看着画,森川在富江的左侧……仅一步之遥。
“当啷”
森川快速往富江的身侧快走半步,举起双臂,伴随着一声狞叫禁锢住富江的脖颈,向后拖拽,用力地……再用力。
富江本能地用双手扣住那双臂膀,却无法挪动一分一毫,头颅被动地向后仰去,身体不可避免地无法站立,从喉咙里挤出无意义的声音,手中的酒杯跌落在一旁,倾撒,打湿了地面上的画纸,显露出隐藏在另一面的画作……依然是富江。
森川闭上眼睛,鼻头耸动,嗅着马尾上的味道,嗅着肌肤脖颈上的味道,恶念随着行为更进一步,裸露的臂膀此时清晰地感受到那皮肤的光滑,就好像一件精致的瓷器。
“富江……富江……”
富江的挣扎慢了下来,直到再也没了生息。
森川感受到这个事实,松开了臂膀,看着富江的身体跌在地面上,浴袍不可避免地有些凌乱,马尾散开了,长发挤压在背部与地面的缝隙中以及散落在一旁,眼睛瞪大……好似要凸出来一样,两只手臂扭曲地在一旁,裸露的小腿右腿叠在左腿上,脚掌相互勾着,淡青色的血管此时更加明显,但不管怎样,依旧无法弱化富江任何的美丽。
多么美丽啊!这才是完美的作品。
森川仔仔细细地欣赏着富江的姿态,但心底的念头却促使他去厨房里拿着一把锋利刀来到这里。
肢解……肢解……
肢解……肢解……
森川跪坐在富江的一侧,双手紧握刀柄,垂直放在富江的上方,随后,落下,无一丝滞碍。
抽出,刺进脖颈,左右挪动着,发出金属与骨头碰撞的声音,直到彻底分离。
四肢、肺脏、再细细地分。
隔着浴袍,浴袍被殷红色浸透,红的白的混合在一起,鲜血随着系束腰间的绳流着,滚到地面去,再顺着地势留着,再次将那堆画纸浸染,使得那些画纸上的富江增添一抹诡异的色彩。
结束,却并未真正的结束。
森川结束了分离,一步一步走出门,带着染血的刀走着,找到榨汁的机器以及一个超大容量的桶,再次回到这个罪恶之地。
打开,将散落着的碎肉填进去,关上,开始快速的扭转着,最后所呈现的便是殷红的液体,倒在桶里,再次如此。
直到桶被装满
提着桶,笑着,走到画架旁,坐下,撕掉完成的画作,扔在一旁,沾上红色,用笔蘸着桶内的液体,涂抹着,狂笑着。
“哈哈哈……”
完成,这份完美的作品。
富江宛若在纸上重生,黑宝石般的眼睛恍若真实,左手无名指轻靠在眼角的泪痣上,嘴唇微勾,显露出傲慢的态度。
“哈哈哈……”
森川沉醉在这笑容中,提起还留有剩余的桶,倾撒在画纸上,在纸上留下一道道、一团团绝美的痕迹。
“完美……这才是真正的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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