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样一闹，府里的仆从们都要清除记忆并且全部换了，你就接替他们的位置。”

“所有人........都要换？”这狐狸莫不是疯了，“我干所有人的事？”

“是这个意思。”他默然答着，“或许晚些时日在召唤些仆从来，这些时日你且把府中事情都做着。”

啐，狐狸精就是狐狸精，又坏又精，压榨劳动力，还动不动就把下人赶走。像李大娘这样真心护主的下人也不少，怎么就轻易赶走了。

得了得了，捡回一条命，就得帮这狐狸家卖命。

自从到了这狐狸院子，每日做的事情，比在桃山受罚时干的活还要多几十倍。天还未亮，就要起来为三个主子准备热水。不知道是不是怕别人闻到自己的狐狸味，每天这几兄妹要洗两次澡。光就是烧水挑水，就够我忙活半天了。并且，这老狐狸还说不许我用灵力，若被其他下人发现了，他们又要被赶走，我又要一个人干整个府里的活。

厨房里虽有人做饭，每日烧火、端菜、洗碗的活也不少。

我从小受三娘、小白姨的照顾，几乎没怎么干过活，手脚不利索，做事情又慢又容易出错。

每当出了岔子，比如摔碎了碗，或者烧糊了饭，那狐狸老二总会刚刚好出现，用他那云淡风轻、充满挖苦的语气调侃我一番，搞得我心情更糟糕，做事更慢。

那三小姐更是不好对付。每日梳妆打扮要用很多水，还一定要我挑到她面前。偶尔我稍微打个盹，她就要把我叫到房间里，去捡她掉在地上的头发，说地上一根都不能剩。更可恶的是，我每次蹲在地上清理狐狸毛，她还非得把蜡烛吹了，窗户也关上，害得我眼神也一日不如一日。

可这些都不算什么。

每次要去狐狸老大能当差时，我的心情最是低落无比。他话很少，也不怎么看我，更不怎么给我安排事情。

可每次做完一件事，他总是用那充满鄙夷和不屑的眼神，看看我，像是在否定我做的一切，又像是在享受我为他们家做的每一件事情。

若是如此便也罢了，偏偏我最怕听到他夸我的话，刺耳无比。

“你烧的洗澡水温度甚好。”狐狸说，“你很适合做这些事，只是你的手不要碰到我的洗澡水就行。”

“后院的鸡越发肥了，养得很好，什么时候烧来吃了，赏你一只鸡腿。”

“最近干得不错，我看你一个人就能做得很好，不需要再多请下人了。”

每次从狐狸老大房里出来，我总觉得心里窝了一团如火的血气，想要喷出来，却又憋闷在胸口，很是难受。

五小斗啊五小斗，好歹你是昴日星官的座下弟子，或许今后就是光明殿的继承人，如今却在狐狸窝里干杂货，受人役使，真的是丢脸丢到狐狸家了。

一日我在柴房里打盹，一不小心睡沉了，醒来后发现热水早已沸腾，似乎快要烧干了。

我赶紧灭了柴火，用挑子担了一桶热水，又舀了一桶凉水，扛着两桶满满当当的洗澡水准备送去老狐狸房里。

好不容易走到了他的房门前，我的汗滴落在衣服上，眼睛里也涩涩的全是额头流下的汗水。我伸手擦了擦，正要敲门，却听到里面说话的声音。

“这五小斗今日怎么回事，天都黑了，我的洗澡水还没送来。”是那只奸诈的老狐狸的声音，是在说我，那我得好好听听他们在说我什么坏话了。

“大哥，我跟小妹照着你说的，每日洗两次澡，让那五小斗挑水过来。我知道你是为了折腾她，可我们两兄妹也被你折腾得够呛。”是涂少玺抱怨的声音，“你看，我细嫩的皮肤都要被洗掉几层皮了。”

原来这主意是那老大出的........

果然，狐狸还是老的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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