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很快就自嘲道,“已经送过一回了,再来一次也无妨。”
踩着已经被烈火炙烤得崩裂且滚烫的木楼梯奔上三楼,方略和两个军士大声问着,“你们在哪!?”
“那儿,那儿有哭声!”一个军士指着左边。
方略摸索着来到那个房间,一脚踹开了门,里面正是那个半醉的男子,而那个年少的孩子正缩在他身旁哭喊着。
“我带小孩,你们两个把他爹架下去!”方略令道,“切记不要慌。”
“无事了无事了,不哭。”
他上前宽慰了几句,然后用右手抱起了那个孩子,转身跑向楼梯。
还在抽泣的孩童显然不会屏住呼吸,方略把毛巾捂在他的脸上,然后一狠心,直接扔掉了湿被子,迎着升腾起来的火焰、三步并作两步奔下了楼。
“好汉子!”
见方略抱着孩子冲了出来,围观的人群中爆发出一轮热烈的欢呼声。
官服被火燎得破破烂烂、浓烟熏的鼻涕眼泪俱下的方略走到水缸旁洗了把脸,才缓过来。
这时,架着那个醉酒男子的两个军士也摇摇晃晃的出来了。
“好汉!”
“这当爹的也太不上心了。”
人群中夸赞军士和抨击男子的声音交错着。
…
一直奋战到了下午,大火才被控制下来。
————
当方略正在和大火做斗争时,周筱竹在考虑如何处置淮安伯。
还想往定国公身上泼脏水的淮安伯已经歇斯底里了,不过这毫无意义。
于是周筱竹今天稍微试探了一下几位大臣的看法。
定国公吴泽义为了避嫌,自然是不会回应的。
“陛下,臣身子不适。”
“卿且回去歇息吧。”
首相蔡清则很笃定,“淮安伯劳苦功高,偶有谬误也在情理之中,可弑君之罪非比寻常。”
“弑君谋反、通虏谋叛、大不敬。十大不赦之罪,淮安伯犯其三条,不可宽恕。”
“臣,请诛赵引肃。”
首相建言诛杀淮安伯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一些还准备在奏折中隐晦的求求情的官员也随即偃旗息鼓。
————
找家客栈吃了顿饭、洗了个澡,再换了下衣服,平复心境以后的方略又再度出发去添置家具了。
这个年代大户人家的家具都是木匠按要求定制的,但方略不觉得自己算大户,所以打算怎么方便怎么来。
床、桌、椅、凳、柜、屏风、镜子、被子、席子、扫帚、锅、碗、瓢、盆等一大堆器物。
榉木小桌,七钱一分银子;
核桃木椅,二钱三分银子;
香樟木柜,五钱银子;
楠木大床,六两八钱银子;
大铁锅,一钱八分银子;
…
“可否送到我家里?”豪买了一通的方略问道。
“当然可以,客官。”
商议好了以后,方略出门伸了个懒腰,“唉,又得住一晚客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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