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忠的微笑僵住了,不过转眼间又笑了起来,“方公子说笑了。”
他招招手,两个身强力壮的大汉负手站在门边,而这边,宋一忠沏着茶,“咱家要打听些事,还望方公子坦言,不然咱家回去也不好交代啊。”
切,外边站俩大汉、里边又好言好语,这软硬兼施的审问手段倒是不错。
方略意识到自己轻视古人的智慧是大错特错的,如果他知道昨天那队巡检司军士轻松识破了他的小动作,或许会更尴尬于自己的自作聪明。
“问吧,能如实回答的,我自然不加隐瞒。”
“名?”
“单名一个略,谋略的略。”
“从何而来?”
“……”方略眨眨眼,“我师从一隐世高人,恩施仙去后,我便应他遗训,入世助人。”
“你所言之恩师,所居何地?”
“乃是大别山最高峰,白马尖。”
……
一连串问题下来,方略觉得自己都快虚脱了,幸亏先前编了一套能自圆其说的谎话,否则刚才定然答得磕磕跘跘。
要查就让他们查去吧,白马尖那地方海拔一千多米,累不死他们。
宋一忠端起精致点茶杯,杯盖轻划,然后呡了一口。
方略也装模作样的品了口茶,只听旁边的宋一忠笑道:“不知方公子对这"雀舌"满意否?”
可是我不懂茶啊,方略随口糊弄道:“色翠、味纯,果真是好茶。”
“那今日便这样吧,咱家还有要紧事得办,就先行告辞了。”宋一忠也不耽搁,点点头,就起身走人。
且慢,那我呢!
本以为自己被遗弃了的方略刚想喊一声,却见到外面走进来一个小吏。
“方公子,无碍了,但您还得在这儿住几日。”
得,到最后还得搁着免费吃住几天。
“您的物什待会就送来,先跟我走吧。”
于是方略就这么住在了椒图司的“客房”里,他看着被“原封不动”送回的装备,好奇道:“就不怕我逃出去?”
正准备离开的小吏转身,自信道:“方公子大可试一试。”
方略尴尬的笑笑,待小吏走后,迅速拆解了步枪和手枪,确认无误后,他摸了摸头,却有些无措。
“我这,算是被软禁了吗。”
————
第二天。
今日是三日一次的常朝,大楚的上朝制度比较平衡,太祖皇帝想必非常认同“文物不可偏废”的道理。
上朝之事,在京官员不论文武,三品及以上,三日一朝;六品及以上,五日一朝;九品及以上,十日一朝。
而今天,金陵城之中五品以上官员悉数到场。
其实,就在这个月初一的大朝会,皇帝发现来朝的官员稀稀落落的,怒不可遏的她让鸿胪寺按名册点人,结果有七百多人没到。
这…这不是拿皇帝当瞎子吗?
除了罚俸,还有几个家伙被摘了乌纱帽,革职回家了。
皇帝一生气,京城抖三抖。
那这次岂不是要大地震了?
皇帝遇刺之事,一晚上就传遍了京城,那可是几十名死士,弓箭火铳全用上了,还就在京城郊外,不可谓不胆大包天。
对于官场老油条们而言,想摸清一件事的主使者是谁,只需要顺藤摸瓜、推论一下其获利最大值是谁即可。
大家都知道,今天的朝会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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