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牢狱,便看到正在大快朵颐的四个典狱,有个叫刘三的看见这会子还有人进来,打断他们吃饭说话,心中便有些不耐烦,大声呵斥道:“干什么的,没看见爷几个正吃得欢吗,眼睛是瞎了吗,还不快滚出去。”
那门卫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上前在刘三耳边说了几句话,还没等那门卫说完,刘三已经是吓得瘫软了半边身子,软在地上起不来。旁边那三人具是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嘲笑着刘三样子可笑极了。
那刘三则是缓了过来,一骨碌爬了起来,也不管那三人,赔着笑走到轩辕瑜面前说道:“原来姑娘是九千岁的人,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小姐,还请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这个粗人计较,就当放了个屁,把我放没了。”
那三人听见了刘三的话,也是吓得冷汗岑岑,跪在地上不敢言语。
轩辕瑜却是看到了托盘里的纸张,点了一点问道:“这是什么?”
刘三笑嘻嘻地拿起来给轩辕瑜,轩辕瑜看了一眼说道:“这东西我要了。”
“是是是,这里的东西能入了小姐的眼,是我们上辈子积的福分,小姐看中了什么尽管拿去。”
刘三笑得见牙不见眼:“只是,还请小姐在九千岁面前为我们几个美言几句,寻个好差事。”
轩辕瑜看刘三一眼,淡淡说道:“带我去轩辕筝的牢房。”
刘三不敢多说,心中暗道这小姐还真不是个好糊弄的主,自己可要万分小心。
到了轩辕筝的牢房前,轩辕瑜示意刘三退下,她要单独与轩辕筝说话。
只见轩辕筝双手抱膝瑟缩在角落里,脚上没有鞋袜,脚指头好像是被老鼠啃咬过,有着殷红的血迹,模样很是可怖。地上凌乱的堆着稻草,显然就是轩辕筝的床铺。
轩辕瑜拿着令牌敲击着铁围栏,发出刺耳的声音,轩辕筝倏而抬头,有些迷茫的看向轩辕瑜,她衣衫凌乱,满脸灰渍,还有些泪痕。但当轩辕筝看清来人的时候,面容瞬间扭曲了起来,狰狞而可怕,她蹦了起来,冲到铁围栏前面,伸出爪子想要捉住轩辕瑜的衣衫。轩辕瑜后退了几步,避开了那双手。
“轩辕瑜,你这个贱人,是不是你把我害成这样,我要喝你的血,吃你的肉,让你永世不得超生,变成厉鬼我都不会放过你。”轩辕筝大声诅咒着,仿佛这些话语都不能表达她心中的怨愤,伸手拼命向外够着,想要抓住轩辕瑜。
轩辕瑜摇一摇头:“你连这个时候想到的都只有你自己,丝毫不顾及你的身边人,我都替李敏不值,怎么会看上你这样自私的人,他最后的善意你也不配拥有。”
“你在说什么,李敏做了什么?”轩辕筝有些不解。
轩辕瑜摊开手中的纸,拿到轩辕筝面前:“这是李敏写的休书,放你自由的证据,让你不必跟着东亭侯府被诛杀。”
轩辕筝面上闪过喜色,眼睛也是一亮:“真的吗,算他还有几分良心。”
但还不容轩辕筝欢喜许久,轩辕瑜却是把纸张拿到胸前,一点一点的撕扯起来,一直到撕成碎末。轩辕筝眼中的光亮随着轩辕瑜的动作,一点点泯灭了。
轩辕瑜微微弯起嘴角,弧度极尽嘲讽,一字一顿的说:“轩辕筝,你咎由自取,谁都救不了你,黄泉路上你再与李敏为伴吧,比起你身边的其他人,他最疼惜你吧。”
轩辕瑜把碎纸片扔在了轩辕筝的脸上,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出得牢狱,轩辕瑜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心中有种尘埃落定的轻松感。她不会留给轩辕筝反击的机会,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所以她绝不会让轩辕筝翻身。
至于李敏,轩辕瑜并不想看到他死前的狼狈,不是她不敢,而是不愿,她极厌弃李敏此人,他知道了事情始末,定然会求饶轩辕瑜。而轩辕瑜不愿意见到那副难看的嘴脸,像极了自己在上一世跪求李敏放了她的嘴脸,一样的丑陋,一样的难看,一样的让人不忍卒读。
轩辕瑜觉得就让她与李敏之间的恩怨随着李敏的死,烟消云散吧。让那些前世该有的不该有的情愫,两人之间的绵绵情话,和今生的势如水火,相互算计,都化为齑粉吧。
轩辕瑜回到落梅院中,沐浴过后,换了衣衫坐在桌边,却意外的发现桌上有一本字帖和一个信封,定是有人特意放在这里的,轩辕瑜翻开字帖一看,飞龙走凤的字迹,像极了出自大家之手,但轩辕瑜却知道这是郑言覃的笔迹。轩辕瑜想起了很久之前,她去郑言覃翠竹苑送字帖,郑言覃说的那句话:“你可知道荷香说的有意之人是谁?”
信封鼓鼓的,像是装了什么东西,轩辕瑜有些不敢打开那个信封,郑言覃逼迫着轩辕瑜面对自己的内心,轩辕瑜以前不曾发现向来淡然的郑言覃会如此步步紧逼。
犹豫了再三,轩辕瑜还是打开了信封,一串红豆做的手链掉落在桌子上,红豆显然是经过挑选的,大小均匀,颗颗饱满,刚好是轩辕瑜手腕的尺寸。轩辕瑜抖了抖信封,飘下来一个纸条,上面写着“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饶是轩辕瑜看淡了男女之情,看到这句话还是脸上一红。说实话,轩辕瑜从来没有正面回应过郑言覃的心意,她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复仇的傀儡,担不起郑言覃纯粹的喜欢。若这份感情将会没有结果,那还不如就扼死在摇篮里。
轩辕瑜微微叹息了一口气,烧掉了纸条,把字帖和手链塞在了梳妆台的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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